无渡岛重刑犯监狱的二楼,第四个监房里,一个身形消瘦的少年,穿着灰白色的监狱服,背对着铁门坐着。
“2069起立!”监门外的狱警喊道。
少年听到后,立刻起身立正,双手垂直站好。
“转身!”狱警继续命令道。
他转过身来,表情冷淡的看着狱警。
少年的样貌,平平无奇,极为普通,是那种很常见的大众脸。
狱警对他说道“这位是邢教授。”
邢桑微笑的朝着少年点点头,他努力的咧了咧嘴角,却没有笑出来。
“我可以进去吗?”邢桑回身问道。
狱警犹豫的掏出钥匙说道“按照正常程序和安全,您是不能进去的。”
“不过,处长已经通知过了,您可以进去。”
“如果有问题,请您立刻喊我就好。”
邢桑礼貌的笑道“好的,谢谢,费心了。”
监狱的铁门打开了,咣啷的声音震彻耳膜。
独立间的监房本也不大,两人站在里面多少有些窄。
少年向后靠了靠,顺手为邢桑把椅子摆在自己的对面,并且用袖子擦了擦椅面。
邢桑微笑道,坐在了椅子上,对面站着靠在桌角的少年“谢谢,你很绅士。“
少年点了点头,他说道“应该的。”
“我叫邢桑,你呢?”邢桑问道。
“2069。”少年回答道。
邢桑说道“那是数字,不是你的名字。”
少年想了想答道“在这里,只有代号,他们都是这样喊我的。”
邢桑说道“我说了,那是代号数字,你是人,应该有名字。”
“王,攀。”少年却是有点羞涩的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邢桑说道“这个名字很好。”
她接着问道“你是中级大学的学生?你学的什么专业?”
王攀说道“玻璃艺术。”
邢桑点点头说道“不错的专业,你喜欢玻璃艺术吗?”
“不喜欢。”王攀想了想说道。
邢桑问道“那么你为什么选择这个专业?”
王攀皱了皱眉回答道“因为别的专业太招摇,而这个冷门。”
邢桑顿了顿,从大衣口袋里拿出一个小本子,递给了王攀说道“你的父母希望你能看到这个。”
王攀接过小本子后,看了几眼,便眼中含着泪水。
邢桑问道“你哭了?”
“父母给予我生命,养育我到现在,很辛苦。”
“而我杀了人,对不起他们的恩情,不应该哭吗?”王攀虽然哭了,但是语气却极其平淡。
邢桑点头说道“嗯,你应该哭。”
“可是,你的哭少了些感情。比如悔恨,懊恼,愤怒等。”
王攀诧异道“哭只是一种行为,不需要感情,我知道我应该哭就行了。”
邢桑眯着眼睛看着王王攀,她随即问道“本子里是什么?“
王攀随手又翻了翻说道“我的照片,从刚出生到去年的。”
邢桑说道“你收着吧。”
“好。”王攀把本子放到身后的桌子上面,说道。
邢桑没有说话,她静静的看着王攀,而王他也一直看着她。
邢桑回想起,来这里之前她去见过的了他的父母、老师和同学。
“王攀的学习成绩中等,从不招摇,踏实的很。”
“他和班里的同学关系一般,没有什么过节,就是很平淡。”
“他没有喜欢的女孩子,但是他对女生挺照顾的,很绅士。”
“小攀,唉,我的乖儿子,呜呜“
“他很听我们的话,每天都是心平气和的。”
邢桑愣了愣,回过神来。
“你的故事能告诉我吗?”她微笑着问道。
王攀疑惑道“什么故事?”
邢桑说道“六个人的故事。”
王攀兴奋的说道“你称之为故事!”
“是。”邢桑点点头道。
王攀似乎来了兴致,他笑着对邢桑说道“请您坐在床边。”
说完,邢桑刚站起来坐到床边。
王攀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面,抱着椅背,开心的笑着。
“一周前,学校组织了一个户外的实践活动。”
“校长说报名的规则是在八个社团中,选出专业最好的同学参加。”
“而我们的社团,只有我自己愿意去。”王攀回忆着说道。
邢桑问道“你在什么社团?”
“篮球社。”王攀淡淡的说道。
邢桑注意到他的身高并不适合打篮球。
王攀继续回忆道“出发的那天”
“开始点名!”校卡车摇晃的开着,带队老师林强说道。
“第一个是范斯!”
“到。”一个坐在卡车挡板旁的男孩子,慢慢举起手来,轻声喊道。
他的样貌很是清秀,今年十九岁,是美术社的社长。
范斯平时的话很少,性格内向,对其他人有些冷淡,只沉迷于自己的画作创作。
“下一个是,赵方金。”带队老师林强继续念道。
“赵方金!赵方金呢!”
“钟文,把赵方金的耳塞拽下来!”林强生气道。
“哎!干嘛你!”赵方金坐在靠近驾驶室的那一侧打着盹,他被钟文吓了一跳。
“林强点名!”钟文小声说道。
“到!”赵方金赶紧站起来举手道。
赵方金是心理学社团的社员,也是班上的学习委员,或许是因为他学的专业的影响。
他总是小心谨慎,还很多疑,但是却很虚荣和贪财。
林强白了赵方金一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