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蒂普猛地一拍光头,蹩着嗓子说道:“对,对,有道理。慕容恪大帅现在在白檀城,魁头和拓跋武在雁门郡一带。和连如果死了,消息一时很难传到他们耳中。等到他们晓得了,拓跋聘早就安排拓跋聘就跑到弹汗山扶植骞曼继位了。高,高,此计实在是高。”
接着他怀疑地看看琐奴,怪笑道,“和连打仗不行,但玩这个,拓跋武不在这里,拓跋聘未必比他高明。拓跋武不应该只派拓跋聘在和连身边,而自己去了雁门郡。”
马蒂普挥挥手,说道:“算了,算了,不要瞎猜了,和连即使损失了一万人,也无关大碍,我们还有十一万人马,照样可以打进受降城,占领朔方郡和河套。”
琐奴眼中的神se游移不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拓跋聘走出大帐后,匆忙追上了琐奴和马蒂普。
“两位大帅怎么不劝劝大王把穆赫迟的大军及时调回来?”拓跋聘埋怨道,“我劝阻多次,但大王一意孤行。”
马蒂普诧异地看了一眼拓跋聘,说道:“穆赫迟的大军马上就要到司方山了,还劝阻什么?要劝也应该是大人你。嘿嘿,大人你可是一直在大王身边,大人昨天夜里怎么不把战场形势给大王说清楚?”
“大王说,胡才要撤过yin山,要把我们诱到yin山以南后,再寻找机会击败我们。”拓跋聘无奈地解释道,“他根本不听我的。”
琐奴冷笑一声,说道:“胡才的大军有一部分在冀州,有一部分在河东,现在在受降城yin山的兵马,我们数都数的出来有多少,你怎么不对大王说清楚?”
“汉人不会想到大王和你的大军会出现在乐山关。”马蒂普也说道,“胡才突然发现他要抵御十二万大军,除了急速撤退以外他还能干什么?难道他要把所有的人马都丢在yin山以北吗?那受降城的防守当真不要了?大人,这些情况你都对大王解释了吗?”
拓跋聘连连点头,认真地说道:“这些我都说了,我还说胡才要是敢放弃yin山,他就要被大汉国的皇帝砍掉脑袋,但大王一心一意要把胡才围歼在yin山以北,他听不进去。”
琐奴和马蒂普对视一眼,眼中尽是怀疑之se,两人没有说话。
“大王在占领朔方和河套,但这两个地方在胡才手中,所以,明天攻打……“
“我说过,完全不需要攻营。”琐奴断然拒绝道,“我们等着胡才弃营而逃,沿路追击即可。大战当在司方山。”
琐奴看着拓跋聘雄壮的背影消失在夜se里,脸上泛起一丝杀气。
“马蒂普,这趟路,我们要小心些。”
“他在骗我们。”马蒂普冷笑道,“我们和他同在檀石槐大王的帐下打了几十年的仗,他那点锌俩骗得了谁?”
“你看,我们是不是派人回去知会一下魁头,让他注意弹汗山的情况?”琐奴小声说道,“我们西部鲜卑如果抢得先机,可以狠狠敲一下拓跋聘。”
“也好。”马蒂普点头道,“拓跋聘想让我们给他做垫背,总要付出点代价。只是大王……”
“盖世功业?”琐奴感叹道,“换了你我,头脑也不会清楚。这趟如果我们打下了受降城,打下了朔方郡,河套,甚至打下了长安,和连还能安然返回弹汗山,他就是继檀石槐大王之后,草原上第二个霸主,就是大帅慕容恪也要低头膜拜了。”
……………………
半夜的时候,聂荣和裴元绍带着人马走上了司方山。
司方山上,点燃了几十堆篝火,从黑锋山逃出来的牧民还有许多滞留在山上不愿离开。在他们看来,司方山上有许多汉军,经过一段时间的交战之后,一定可以帮助他们夺回草原。鲜卑人败走之后,他们马上可以就近回家,省得来回跑几百里路。
聂荣和裴元绍打马上山,惊喜地发现迎接他们的竟然是晏明等人。押送粮草的是胡才的近卫军和两千匈奴铁骑。
聂荣飞身下马,欢呼着跑了过去,“什么时候到的?你们什么时候到的?”
“下午就到了。”阿豹笑道,“由于军情紧急,我们担心耽误事情,所以i夜赶路,总算提前了一天。前面战况如何?”
“大将军一到虎山谷,立即命令我们弃守三关,全线撤退,现在已经撤到黑锋山了。”聂荣笑道,“你们来了太好了,我们解决了粮草和武器问题,立即可以打一下鲜卑人。”
“主公这么说的?”晏明高兴地问道,“要在司方山打一战?”
聂荣嘿嘿一笑。
裴元绍微微笑道:“主公让我们继续撤,一直撤过yin山,但有人送上门来让我们打,我们就不能不打了,你们说是不是?”
“鲜卑人在哪?”阿豹叫道,“在哪?”
………………
穆赫迟望着黑漆漆的司方山,犹疑不绝。
“大帅,斥候回报,司方山没有发现汉军的踪迹,但发现了大量的火堆,而且还是温热的,显然不久前山上曾有大量人马驻留过。”小帅马鑫宇禀报道,“大帅,我们要不要现在上山?”
穆赫迟摇摇头,说道:“就地驻扎,等天亮再说。”
穆赫迟率领骑兵绕过黑锋山之后,为了隐蔽行踪,减慢了速度,几个熟悉路途的匈奴人带着他们穿行在山野之间。
汉军的斥候立刻发现了他们。
聂荣接到斥候的禀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