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时辰后,解药研制出来了。
苏盛天忙叫醒宋齐羽,扶他坐起。
“此解药分为两份,一份内服,一份外敷。宋公子的左臂是毒性进入的地方,现在已经开始发烂,我必须替你割去腐肉,再敷上解药。”
“啊?”宋齐羽虚弱的靠在苏盛天怀中,本就血色全无的脸,这下更白了,“割、割肉?不、不要啊,我怕疼。”
“宋公子,不割的话,你这条胳膊就废了。”
“什么?我,”宋齐羽苦着一张脸,“那你割吧。”
风行云点头,将内服的药递给苏盛天:“先给他喝这个,喝完再处理手臂。”
苏盛天舀了一勺汤药,轻轻吹了吹,而后小心翼翼地喂给宋齐羽喝,嘴里还不忘提醒他慢点喝,当心烫。话语轻柔,体贴入微,与之前的形象,完全不同。
而人在生病或难过时,有最亲近的人在身边,自是感到心安。
宋齐羽半个身子都在苏盛天怀中,喝药之际,眸光闪烁,其中情愫,风行云看在眼里,不禁暗自挑眉。
喝完药,风行云便准备替宋齐羽割去腐肉。
“圣医,痛不痛啊?”宋齐羽紧张不已,割肉啊,这是个什么概念?
“放心,我会掌握好的,不过,怎么都会有一点。”
“哦。”宋齐羽暗暗吸了口气,做好心理准备。通常医生都会“大痛化小”,对这,他已经有经验了,所以,这次肯定很痛!
苏盛天把手伸到宋齐羽嘴边:“阿齐,你若是痛,就咬我的手吧。”
宋齐羽愣了愣,眼中闪着莫名的光:“苏大哥。”
“没事,痛就咬着,让苏大哥陪你一起痛。”苏盛天抚了抚宋齐羽的头,笑道。
宋齐羽吸了吸鼻子,不语。
风行云暗自摇摇头,拿出小刀,在火中烧了一阵后,快速划破宋齐羽的左臂,而后手腕一转,剐出一大块腐肉,整个动作干脆利落,在宋齐羽反应过来时,他已然收回小刀。
“痛吗?”
“有、有一点。”宋齐羽呐呐着。
风行云淡淡一笑,拿起外敷的药:“你的手臂已经肿得麻木了,所以一时之间,不会很痛。”
“哦,啊——”一声惨叫响彻竹屋。
原来,是风行云把外敷的药敷在了宋齐羽手臂上。
霎时,宋齐羽觉得伤口处好似火烧般灼热,又好似撒了盐一样,疼得他差点抽过去。下意识的,一口紧紧咬住苏盛天的手。
苏盛天倒是没哼声,只是眉头紧蹙。
不是麻木了吗?怎么还这么痛?宋齐羽瞪着风行云,不停地深呼吸。
风行云勾了勾唇:“若非你的手臂麻木,恐怕这药一下去,你就痛昏过去了。”
宋齐羽:“……”
片刻后,疼痛减少,宋齐羽不禁松了口气。
“好了,我先出去了,你好好休息吧。两个时辰后,我再来查看你体内的毒解了没有。”风行云说着,看了眼苏盛天,随即转身离开。
“苏大哥。”宋齐羽转眸,这才发现苏盛天手上,有两排深深的牙印,几乎见血。
“我没事。”苏盛天忙缩回手。
“不要!”宋齐羽忙拉过苏盛天的手,轻轻抚着上面的牙印,眉宇间尽显心疼与内疚,“一定很痛吧?苏大哥,对不起。”
“不痛,阿齐别自责。”苏盛天淡笑着,反手握住宋齐羽的手,“都是因为我,你才会中毒。如此,我又怎能让你独自承受痛楚?”
宋齐羽仰头望着苏盛天,那刚毅的脸庞,让他的心再次为之一动。
“苏大哥。你对我真好。”宋齐羽抿唇一笑,直起身,在苏盛天脸上落下一吻。
苏盛天身形一僵,不知作何反应。
窗外,风行云扭过头,轻叹一声。
中毒一事,让宋齐羽割掉了一块肉,也割掉了那个独特的黑色小蛇印记,那是他在外表上唯一与某人不同的地方。自此,命运之轮开始交错……
两个时辰后,风行云过来查看,发现宋齐羽体内的毒解了不少。
“看来,我研制的解药有效,宋公子,你今晚再服一次药,体内的毒应该就清除得差不多了。”
“那,手臂这里要换药么?”
风行云点头。
宋齐羽不禁扁扁嘴,一脸苦相:“我的手臂已经不怎么麻了,那晚上换药的时候,岂不是要痛昏过去?”
风行云轻笑一声:“不会的,晚上的药,并非你手臂上的那种,不会痛的,只会……”
一听到说“不痛”,宋齐羽顿时松口气,却没想到后面还有个“只会”。
“只会什么啊?”
“痒。”风行云顿了顿,“至少会持续三个时辰。你不能抓,越抓越痒,越痒越难受,越难受越想抓,很难控制得住。所以,你必须忍着。”
宋齐羽身子一抖,似乎觉得手臂开始痒了:“一点都不能抓么?”
“不能,否则,你会停不下来,到最后,别说毒不能完全清除,你这条手臂,都可能废了。”
宋齐羽瞪大双眼,深深吸了口气:“那不抓,死都不抓!”
晚上,换过药后,风行云拿出两根软布条:“宋公子,你如果睡着了,恐怕会无意识的去抓伤口,所以……”
“你要把我的手绑起来?”
“嗯,这是最好的办法。熬过今晚,你就没事了。”
“那你别绑太紧哦,勒着可不好受。”
苏盛天在一旁看着宋齐羽,平静的眼眸下,情绪暗涌。他遭这么多罪,都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