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然宫。宋齐羽看着那只剩小半截的绳结,默然无语。绳子已经被熏黑,那只蝴蝶,也烧掉了大半,根本看不出之前是什么模样。
“老天,你为什么这么狠?连这点东西都不留给我?我已经不奢望能跟苏大哥在一起了,我已经什么都不求,你为什么连一根小小的绳结,都要从我身边夺走?
我在这里,都已经不知道是为什么而活了,只有每天看着这绳结,让自己心里有个寄托。可现在……老天,你有必要,对我这么残忍么?”
“扣、扣。”敲门声起,是铁云。宋齐羽连眼皮都没抬:“我不是说了,不要进来打扰我吗?”
“轩皇子,属下刚出宫,买了、买了很多绳结。”铁云小心翼翼地将一大把红色绳结呈上。这些绳结,各色各样,有心形的,圆形的,葫芦状的,自然,也有蝴蝶状的。可,终究不是一样的。
宋齐羽看着那些绳结,突然冲过去,将它们狠狠扔在地上:“不一样,根本不一样!也不是一对,跟他的不是一对,我不要,不要!”铁云一怔,似被宋齐羽的举动吓到。
“出去!”宋齐羽一把将铁云推出门,回身时,只见那小半截的绳结,经这么一折腾,散了。他顿时瘫在地上,笑中带泪。铁云在外面听着,心里疑惑的同时,也很不是滋味。
眼见散落一地的绳结,还有些单线的绳子,他脑中念头一转:“对,我可以自己编,编得跟原来那个一样。它没有被烧毁,只是‘受伤’了,就跟人受伤一样,只要治一治,就会复原的。对,会复原。”想到这,他立刻开始动手编……
一天、一夜,又一天、一夜,终于,编成了。宋齐羽望着那绳结,重重的舒了口气,随即,陷入昏睡。
醒来之后,过了许久许久,他的心终于平静下来。对于绳结之事,也逐渐看开。东西在手,就自认为,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不知,这算不算是自欺自人。可若不这么做,又该如何走出这段阴霾?
一早,铭雀便带来陈武的口信,说是要见宋齐羽,未透露是何事。宋齐羽也不好不去,便以看望张子枫为由,带着铁云和铭雀出宫。在回来的路上,推说内急,匆匆离开。
一进茶馆,他便被人从后面打晕。醒来时,已然在一密室。陈武坐在一旁,气定神闲的喝茶。“这里是什么地方?”心下,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你不用知道,你只需明白,这里将会是你这辈子最后呆的地方,就可以了。”陈武放下茶杯,淡笑着。
宋齐羽心下咯噔一声,表面上却笑道:“尚书大人,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不是正在合作么?您不是答应,保我一命么?”
陈武哼笑:“之前我是答应了,可你这小子,太不听话,我可不想留个威胁在身边。贵妃娘娘已经发话,要你死。”
宋齐羽暗暗蹙眉:“尚书大人,你若杀了我,如何向皇上交代?”陈武微微勾唇:“你放心,我们都已经计划好了。”……
许久不见宋齐羽回来,铁云和铭雀忙四处寻找,自是无果。铁云只得派人将他失踪的事,告诉林靖崇。林靖崇担心万分,立刻派了大量的人去找。
云然宫。铁云跪在地上,一脸愧疚:“皇上,当时轩皇子说肚子痛,要去茅房。属下想跟着,可轩皇子说不用,一会儿就回来,让我们原地等着。谁知……都怪属下疏忽。”
“你呀!”林靖崇叹气一声,想责怪他,却更担心宋齐羽。
“皇上,听说轩皇子不见了?”云贵妃匆匆赶来,“这就一会儿的功夫,怎么会不见了呢?”
“谁知道?铁云,你还不再去找?”林靖崇双手叉腰,急得踱步不止。
“等等!皇上,臣妾、臣妾想到一件事。”云贵妃突然出声,待林靖崇看过来时,却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倒是说啊!”此时的林靖崇,心中牵挂宋齐羽的安危,早已不耐烦,什么事,非得现在说?云贵妃抬起头,下定决心似的:“皇上,臣妾怀疑,他根本就不是轩皇子。”
“什么?”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愣住了。林靖崇大怒:“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云贵妃忙跪下:“皇上息怒,请听臣妾说。一个人若失忆,却是会与亲朋好友生疏,可,至少一些生活习惯、一些喜好不会变啊。皇上,您仔细想想,这个轩皇子回宫后,有多少举动,是与轩皇子相同的?”
云贵妃垂下眼帘,眼底精光闪烁:“轩皇子骑术好,可这个轩皇子,连马都不会骑。轩皇子从不会想着去晴雨阁那种地方,更不会随便出宫,与陌生人交朋友,可您看这个轩皇子,时不时往宫外跑,还与歌姬做朋友,简直与轩皇子,是两个人!”
林靖崇怔了怔:“不,轩儿只是失忆了。”
“皇上,您确定,他失忆了吗?臣妾可是听说,他把一根蝴蝶绳结当成宝,上次三皇子点火烧他,毁了那绳结,他为此还大发脾气,皇上您想,若他真的失忆了,怎会如此?那绳结可是自他进宫前,就带在身上的。”
“铁云,有没有这事?”
铁云迟疑着,许久点头:“有,轩皇子似乎很在乎那根绳结。为了那绳结,发了好大的火。属下本来出宫替他买了些,可他全扔地上了,还说什么不一样,跟他的不是一对。属下心里也正奇怪。”
林靖崇心下一颤:不,不会的,他怎么会不是轩儿?
“皇上,臣妾猜想,他假冒轩皇子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