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雍纳闷地看着他,慢慢伸出手,翻转过来看了又看,困惑地问:“怎么了?”
赵胤握住她的手,嘴角紧抿,“以后不许再做脏活,累活。”
“???”时雍一脸疑惑地看着这人正经的俊脸,突然想到刚才赵焕那些话,唇角一扬,笑了起来,“我方才只是随便一说,大人不必放在心上。”
赵胤打量着她,不说话。
时雍莞尔,“我本就不爱留长指甲。”
赵胤:“为何?”
时雍又笑了一声,“做事不方便呀。”
“不用做事。”
时雍怪异地看着他,“难不成大人喜欢长指甲?”
赵胤被她反问,淡淡撩她一眼,“不是你在抱怨,做丫头不易?”
“……”
时雍服了!
她将赵胤后背的枕头取下来,又扶他躺下去,“我若留长指甲,给大人扎针就有意思了。扎一针,相当于两针。到时候大人不得恨死我。”
赵胤没有开口,看了她许久,突然冒出一句。
“你喜欢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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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雍在无乩馆待了两日。因为赵胤身上有伤,这两日她几乎与他寸步不离,悉心照料,不得不说,赵胤体质极为古怪。
说他身体好嘛,单是一个腿疾,治到如今也没有痊愈。说他身子破吧,他外伤愈合得极快,时雍隔日再为他伤口换敷料消毒的时候,已然开始结痂了,也没有感染迹象。
而此时的京师城,大街小巷已经飘起了年味。
看赵胤转好,时雍告辞回家。
宋家的房子已经搭建完成了,昨日予安就来传达了王氏的话,叫她回去给新房子暖屋。
家里请了客,七大姑八大姨全来了,就连平常不怎么走动的亲戚,也因为宋家的“飞黄腾达”主动过来恭贺乔迁之喜。
最让时雍意外的是,刘清池也来了。
身为宋家的未来女婿,他送来的贺礼最是丰厚,两个小厮抬着入的院子,很惹亲戚邻里的眼睛。
宋香觉得很有面子,小脸红红,看着刘清池就不转眼。
可是,王氏忙里忙外,就当没有看到他似的,没给这个未来女婿半分好脸。宋香看亲娘这作派,气得直跺脚,刘清池也尴尬,坐了片刻,茶水都没有喝一口,便拱手告辞。
王氏看一眼,“阿香,让刘公子把东西都带回去吧,以后不用客气了,我们宋家受不起这礼。”
“娘!”宋香满脸涨红,小声道:“这是我的夫婿,你能不能别这样?”
王氏正端一个水盆往外走,闻言,她将水盆往地上一放。
“我哪样?老娘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
宋香气恨,口不择言:“为了我,为了我你会这般对我夫婿?我看我不是你的亲生女儿,宋阿拾才是。你就是见不得我好,见不得我嫁好人家去享福。”
王氏:“你这小蹄子说的什么话………”
“难道不是?”宋香这口气憋了许久,终于有机会发泄出来了,“家里什么脏活累活都我做,我的事,你这不满,那不满。可是宋阿拾呢?她都十八了,还没夫家,天天跟着一群男人厮混,也没有男人肯娶她。可是你说她了吗?骂她了吗?你管她了吗?”
王氏气得脸都红了,指着她鼻子。
“你说这么多,是当真要往火坑里跳吗?”
“是!”宋香怒气冲冲,也是个泼辣性子,完全和王氏一模一样,吼回去声音比她娘还大,“不论你同不同意,我嫁定了刘家。”
说罢,她转头看向手足无措的刘清池。
“刘公子,你且回去准备聘礼,我宋香这辈子非你不嫁。”
“反了你了!”王氏端起水朝她泼了过去。
一屋子人目瞪口呆,看着被泼成了落汤鸡的宋香和溅了一声水渍的刘清池。
时雍就是这时进屋的,“这是怎么了?”
“要你管。”宋香突然羞愤地跑了过来,一把推开时雍,抹着脸上的水和泪,跑了出去。
亲朋邻里都在,这属实太难看了。
大家伙儿面面相觑,都有些尴尬。
王氏将水盆一丢,指着宋香的背影,骂骂咧咧地道:“让她滚,有本事就别再回来。死在外面才好。”
时雍知道她是个嘴硬心软的人,瞥一眼刘清池,对王氏道:“我去看看。”
王氏眼圈一红,没有吭声,转头又去招呼宾客了。
时雍带着大黑走出去的时候,刘家的小厮也刚套了车走出来。
刘清池撩开车帘,一脸歉意地道:“你可知阿香会去哪里?”
时雍看他一眼,“我若知道,又何须去找?”
这时宋香早已跑得没了影子,时雍知道她和前街的一个小姑娘要好,原是准备过去看看,但不愿意告诉刘清池。
对宋香的感情,时雍毫无兴趣,也绝不会承认怕宋香出事是因为王氏。
她对刘清池谈不上好恶,只是觉得一个男人短时间内经历了父母双亡这般惨事,不论从哪个角度来讲,这节骨眼上退婚,确实不太厚道。
她离开的时候,刘清池的马车还在那里停留了许久。
时雍径直去了宋香的小姐妹家,在门口碰上小姐妹的母亲,说宋香刚哭着进屋去了。
得了这个消息,时雍便告辞离开了。
当天晚上,宋香没有回来,眼看天色越晚,王氏越发不放心,一脸焦灼,可是又落不下脸面,无奈之下,宋长贵只得拎了一盏灯笼去接女儿。
哪料,得到的消息却是,天擦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