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媳妇骂得头皮发麻,晕头转向,宋长贵连还嘴的机会都没有,一个头两个大,连说三句“我没应”,终于堵住了王氏的嘴。
宋长贵也干脆倒在椅子上,装醉晕睡过去,省得听她唠叨。
时雍对王氏刮目相看。
帮着她将宋长贵扶回房里,竖了个大拇指,“厉害。把人骂昏过去。”
王氏哼声,“咱家又不愁吃不愁穿的,何苦趟人浑水?闲得慌吗?再说了,老娘的店面还没盘下来呢,去什么鬼的东昌府?哼!”
“……”
时雍哭笑不得。
还想说宋夫人深明大义,头脑清楚呢,原来是为了开店。
……
开店的事情,时雍由着王氏去张罗,她不感兴趣。在家里坐了一会,吃了些王氏端上来的糕点茶果,时雍合计着时间差不多,去灶房洗了个手,笑眯眯地叫上大黑,让予安套车,匆匆赶到无乩馆。
这个时节,天黑得早,未时刚过,天空便阴沉沉的像盖了一块乌布。
晚上又要下雨了。
时雍搓了搓脸颊,跳下马车就急匆匆地朝门房奔过去。
“咚——咚——咚!”
门房打开门洞,看到是她,看看天色,有些讶然。
“姑娘怎么来了?”
一般这个时辰,时雍是不会来无乩馆的,除非有什么急事,门房看她满脸着急的样子,赶紧为她开门。
“我有东西忘拿了。”
时雍没多和她寒暄,善意一笑,焦急地往里走。
大黑撒蹄子跟在她的后面,偶尔越过她跑在前面,又停下来等她。
时雍直奔房间而去,在院子里就撞见娴衣和婧衣端着托盘,正在往主屋传菜。
娴衣看到她,略略一怔。
“姑娘来了。我这就去加副碗筷!”
“不用。我马上就要走,我来拿我的东西,去找师父。昨晚才和你说那事儿呢,一转头就忘了。”
时雍朝娴衣笑了笑,脚步却没有停留,飞快地回到自己的屋子,推开门一看,柜子上那个包裹还在,仍然放在原地,好像没有人动过。
她合上门,慢慢走裹来,仔细端详片刻,一点一点轻轻拉开……
依旧是叠放的模样,乍一看,与时雍放置的样子并无不同。
时雍抓起衣服,凑到鼻尖轻轻一嗅,又慢慢展开衣服,将袖子抬起看向腋窝处,半眯的双眼里突然迸射出一道厉光。
她偷偷做的记号没有了!
衣服果然被人换过!
“大黑!”
时雍低头,看着腿边摇尾巴的狗子。
“又该你干活了。”
大黑歪歪脑袋,吐长了舌头看着她,一张微笑的脸,然后在她面前绕了好几个圈,很是欢快。
“看把你乐得。哼!”
狗子也是个想认真干活的狗子,可是时雍并不着急,她将衣服叠放好,又将包裹原封原样地打好结,挎在胳膊上,径直去了赵胤的主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