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成想,他会因为邪君做出这种狗腿子的表现?
时雍冷哼一声,突然握住赵胤的手腕,将他手上的绣春刀再往前一推。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看到你这张鬼脸,我一刻也等不得,就想要你的命。”
她眼睛璨如星子,动作却又狠又烈,丝毫不比赵胤温和,甚至比赵胤杀心更强,不过转眼间,锋利的绣春刀便割入了半山的脖子。
活了三辈子,时雍真没见过几个不怕死的人。
没有想到,半山竟算一个。
半山不看时雍,似乎也感觉不到痛,而是盯住赵胤笑问。
“合作吗?侯爷。为了这个女人的命。”
“你是在找死?”时雍冷哼一声,刀身再要往前推,赵胤却突然松开了胳膊,将绣春刀收了回来,凉凉地望着半山那一张自大的面孔,语气冷淡。
“合作。”
时雍侧目,“侯爷?”
赵胤拉住她的手,声音平静地道:“天地为棋,我为走卒。既来之,则安之。”
不论要不要与半山合作,前方等着他们的都是未知的凶险。换了时雍,这个时候也会选择与敌人合作。至少,能窥得一二对手的底细。她之所以故作姿态的阻止,故意要杀半山,无非是同赵胤一起作戏罢了。
她本想从半山嘴里逼问出想要的东西,奈何这家伙口风比瓶塞还紧。
见状,她哼声,“侯爷也不怕被他们利用,这些人心思歹毒,谁知道会有多少阴谋诡计等着我们。”
赵胤看她一眼,
“君子无垢,则祸至不惧。阿拾何曾见我怕过阴谋诡计?”
“哈哈哈哈哈!”半山抹了抹脸上的血痕,发出一串笑声,尖利又刺耳。
时雍发现如今的半山与她在额尔古见到的那个,很是不同。那个时候的半山一身儒袍,举止清雅,虽是狼头刺首领,却有些教书先生的温文模样。如今的半山变得刻薄阴冷。若不是同样一张脸,她都不敢相认。
皇陵秘密,机关重重,凶险万分。任何一步走错,都有可能没了小命。
得到赵胤愿意合作的承诺,半山没有把双生鼓拿出来,却从怀里掏出一份墨痕清晰的草图。
“这便是从双生鼓的皮面上拓下来的。”
他指着图中一个位置。
“我们如今在这里。”
赵胤看了片刻,“图有残缺?”
时雍冷笑,“看来半山先生并无合作诚意啊?”
半山抬头,沉吟一下怪笑道:“若此图完整,我又何须与你们合作?”
见激将成功,时雍缓慢地勾了勾唇,“这么说来,图上所有标识位置,你们都已经破解了?如今面临的难题,是在图中的残破之处?那邪君此刻在何处?巴图又在何处?”
“那是自然……”
半山说了半句,怔了怔停下。
看着女子锐利的双眸,他突然一声冷笑。
“好个能说会道的小姑娘,老夫差点被你绕了进去。”
赵胤将图纸一收,慢慢眯起眼,“先生若无意合作,那就此作罢。”
半山冷笑,“你们以为拿着这个图纸,就可以撕毁同盟,独吞宝藏了?没用的。别痴心妄想了,皇陵机关比你们想象中更为诡谲,若没有我的相助,别说出去,连yù_wàng之门都过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