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雍眯起眼看他。
总觉得,他真正在意的不是这个。
更不相信他当年就爱慕自己……
当然,她也早已忘了,当初在诏狱验尸时,赵胤问她“时雍可是处子”那句话,以及她自己随口胡绉地那句带着赌气意味的回答。
“是吗?”
时雍不满地哼了声,小小嘟囔一下。
“侯爷的意思,当年的时雍风头无两,如今换了张脸,没有那么好看了,就少了风头,有人可比了呗?”
“……”
赵胤闻言噎住。
半晌,微微笑开。
“挖坑的人,竟是本座自己。”
时雍挑了挑眉梢,瞥着他,“没事,我接受了自己的平凡,也原谅了你。不过,若有一日侯爷需要,平平无奇的宋阿拾,虽然没有时雍的风头无两,仍可为你再造一个商业帝国。助你一臂之力……”
赵胤脸色一变。
“阿拾。”
这声提醒来得又急又快,眉头也沉了下来。
“慎言。”
时雍看着他。
赵胤也低下头,深深望着她
有好一会,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在封建礼教方面,时雍天生比他少一些约束,但能理解他对此的紧张和惧意,不再乱开玩笑了。
“我明白,祸从口出。”时雍看他表情仍是凝重,又凑上去,用力贴了贴他的脸,低低地道:“我也就敢在侯爷面前才会这么不假思索地玩笑。在外面,才不敢的。就算不为侯爷着想,我还能忘记我上辈子是怎么死的不曾?”
一提死字,赵胤身子便紧绷起来。
他搂紧时雍,将她纳入怀里,声音低沉。
“再不会了。”
“嗯?”
“这辈子,你有我。”
时雍抬头,见他眼神温柔,心窝一暖,慢慢地闭上双眼,靠在他的身上。
“老天待我不薄。”
两人依偎在一起,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时雍不知不觉睡了过去,再醒过来,车马已到京师城下。
今儿京师也在下雨,天气灰蒙蒙一片,早早的天便黑下来了。
这个时刻,城门早该关闭。
可是,时雍看到的却是大亮的灯笼,还有停在雨雾里的明黄的华盖车,还有华盖下那张焦虑等候的小脸。
“太子爷!”
“大都督,太子爷出城相迎了……”
外面白执和许煜的声音有些激动,时雍的目光透过雨雾看着赵云圳那小模样,喉头却突然发涩。
好久不见了呀,赵云圳。
这个怕狗的孩子都长这么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