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齿紧紧的握住秦玉秀的双手,脸上泛起了忧愁之色。
灵魂本就很脆弱,现在只怕聂齿一融入她的识海,她的灵魂就要被驱逐,哪怕是一分钟也不行。
“怎么办?”三个字,突然从聂齿的灵魂中迸发出来,充满了无奈。
蓝羽道:“我家族中倒是有一些,可以修复灵魂的灵药……”
蓝羽也显的有些无奈。
“家族”这两个字,对于它来说,是何等的绝望与悲凉。
现在,只怕是它出现在凤凰山附近,就会被它的族众抓起来,整死,炼化它的血液,吃它的肉,把它当成一只蠢鸡来处理。
聂齿本想呵斥它两句,“你的家族你还回的去吗?”可想了想,它说这些,倒也是好意。
现在刁偌依离开它了,虽然,她也许一开始就不是真心,也许她跟着张冒灵一起离开,是为了借助那个人的力量,及早的恢复功力,但无论处于哪方面来说,对它也都是一场不小的冲击。
它能活着,就证明它足够的坚强。
它现在,就像是一根弯曲的檩木,极力的撑着房子不垮下,很可能再一脚下去,它就真的要倒下了。
也或许,它还能坚持,可它都已经这样难了,又何必在火上浇油,雪上加霜呢?
自古以来,真正的强者,都不是以践踏弱者的尊严,来证明自己的强悍的,所以聂齿并没立刻回答,而是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他默默的拿起了那柄摄魂剑,将剑柄放在了刁偌依的手上,然后轻轻的按下去。
又过了片刻,他才轻叹道:“不行!”
“怎么了?”蓝羽似乎还是初心不变的望着聂齿,“要不用我的凤凰之血试试?”
白天羽知道,这些天里,蓝羽已经试过了无数次,但从没有效果。
灵魂所遭受到的重创,即便是再生之血,也无可奈何。
“你不是已经试过了吗?”白天羽道。
蓝羽低下了头,不再答复。其实,蓝羽除了替秦玉秀疗伤,也以自己的血脉,帮助了白天羽,否则他还恢复不到这种程度。
天虽不佑它,但它却依旧是那样,莫不做声的付出着。
其实,早在血雨阵里的时候,它就对白天羽有些不满,明明自己也受了伤,可白天羽的眼里,却只有刁偌依和张冒灵,完全不理睬自己,到底是歧视自己无能。
它本来很恨,可面对着白天羽痛苦的呻吟,它还是忍不住去帮他疗伤,照顾他,如果不是这样,它现在只怕是已经完全恢复过来了。
“我刚刚试着用摄魂剑的剑魂,进行反向的滋补,可是没有用。”聂齿朝蓝羽摇了摇头。
“怎么会这样?”蓝羽问。
“难道移山前辈,真的就没救了吗?”白天羽这个时候,还认为秦玉秀就是移山老母。
这本让聂齿觉得有些好笑,可现在却说什么都笑不出来。
“ròu_tǐ上的伤,你的凤凰之血必然有奇效,可灵魂就不见得有效果了。摄魂剑,吞噬了大量的亡魂,魂力之雄厚,只怕是我也比不了,我想将剑之魂力,反向灌入她的体内,但这剑,当年我在锻造它的时候,只向它灌述了如何杀伐,却没有教它如何救人……”聂齿无奈的摇着头。
白天羽道:“那怎么办?”
蓝羽陡然间灵光一闪,“或许有个办法,你拿另一柄剑试试?”
“另一柄剑?”聂齿也是一愣,随即,他便想起了那柄长生剑。
刷的寒光一闪,他便拔出了那柄剑,此时此刻,剑柄上传来的刺痛感更加的强烈,比他藏在秦玉秀身体里的时候,更强横了不知是百倍万倍。
因为,这剑对他排斥的厉害,白洁如玉的剑身,本就象征着纯洁娴静,与聂齿的杀伐心性极为不符。
除此之外,他是纯灵魂的状态,剑也是凭借灵魂之力在排斥,所以二者矛盾更加的尖锐,刺痛感也就更加的强烈。
不过,他还是忍着,将其握紧,然后慢慢的塞进秦玉秀的手里。
就在秦玉秀的手,抓紧长生剑剑柄的刹那间,剑身猛的蠕动起来,并发出慈慈的声音,化作了一条纯白的巨蟒,盘旋在秦玉秀身体的上方,并对聂齿发出了警告,示意他离远一点。
聂齿笑了笑,似乎是看到了什么希望。
果然,又过了片刻,白蟒悬浮着身子忽然变小,疲惫的向下矮了下去,并趴在了秦玉秀的身边,从新化作锋芒利剑的形象。随后,秦玉秀就睁开了眼……
“好多星星啊!”
这是她醒过来的第一句话。
随着契合度的不断增高,秦玉秀的精神似乎都要被撕裂开来,甚至还有部分灵魂,被排挤,渗透出体外,这使的她受伤着实不轻。
可她也看到,在聂齿发动地遁术之时,她的整个精神,都漂浮在浩瀚的宇宙星空之外,这正是地遁术之中的一些奥妙之所在,她自然不可能在短时间内理解。
经过了长生剑反向的魂力滋补,才使得她受伤的灵魂得以修复,她也总算有模糊的意识,从梦幻中清醒过来。
对于请灵之法的反噬,聂齿并不是没有对她说过,但她却想不到,在这么短短的数日之内,契合度就增长的如此之快,差点要了她的性命。
如果不是聂齿及时从她体内离开,又有葫芦树的镇压,再加上长生剑的反向滋补,就算她能侥幸不死,在清醒过来的时候,也会变得痴痴傻傻,像个神经病一样。
其实,那契合度之所以会增长的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