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齿忙跑到师娘身后,眼泪围着眼圈打转。
高仕还在吓唬,“他敢!”
高如意把头一歪,“凭什么不敢?”
高仕刚要反驳,却听陶美人儿道:“怎么着?我说话还不好使了?”
高仕哪里还敢多嘴,连解释一句的话都不敢说,迈步刚入正房,耳听大门一响,便知转机来了。
门外来的正是聂齿的父亲。聂无双没进门时,便听见院内吵吵闹闹,只当是儿子又闯了祸,惹师长担心,当即也不扣门,拔步而来。
父子一见面,一个气势汹汹,形如饕鬄,好似吃人。一个委屈满面,却比窦娥还冤。
陶美人儿见状忙护住聂齿,把他往怀里一揽,“怎么着?又来了一个欺负人的?”
聂无双当即愣住,不敢失礼,忙道:“几位,我在门外便听见院子里吵成一片,可是犬子又给几位添了麻烦?”
高仕闷吭了几声,说了个“可……可不嘛!”声音却小的好似蚊子。
聂无双听不清楚,只得再问。
高仕偷眼看美人儿,只见她怒眼圆睁,哪里还敢再胡说什么,只道:“没……没事,偶然风寒,有点咳嗽,咳咳……”
聂无双听得这咳嗽声,倒好像真的。但只恐聂齿惹事,又朝着陶美人儿问道:“嫂子,聂齿真没给你们添麻烦吗?”
陶美人儿这时方算露出笑脸,“哪有,就他们一老一
少欺负人呗!瞧把聂齿给吓的,这孩子太老实……”
寒暄几句之后,聂无双便要带着聂齿收拾东西,向高仕一家道别之后,匆匆离去。
父子俩出了高府,聂无双脸色阴沉,给聂齿一顿好训,“你这小子,放学了咋还不回家?你瞧瞧你,又给人家添乱是不是?”
聂齿满面委屈,哪里还敢再辩,如多言,身体必遭祸。他谨慎的将经过讲述一遍,勉强躲过皮肉之苦。
待回到家中,母亲白小云已守在饭桌前等候多时。
家中并不宽裕,能挤出两个鸡蛋已是不易。她给聂齿剥好了鸡蛋,满面欢喜,“来儿子,今天是你生日,快吃吧!”
聂齿感动的涕泗横流,不知说什么好。聂无双瞪了他一眼,“有点出息……”
聂齿心中暗暗起誓:“将来一定要修炼成为仙人,保护好母亲父亲,叫他们也都长生不老,青春永驻……”
用过晚饭,聂齿回房打坐,运行了大小一周天之后,耳畔不禁又响起师父高仕的话,“他那是天生的,他是妖童降世,自带的本领,你和他学……”
他越想越气,最后伸手在地上重重的一砸,咚的一声,西屋里即刻又传来聂无双的声音,“大半夜的,捉什么妖?老实睡觉……”
聂齿手一抖,见地上有个巴掌大的坑,心道:“我这是天生的?我这么刻苦修行,难道都是无用功?才不是呢!我要让他们知道,我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聂齿努力换来的。”
他轻手轻脚的推开窗子,见外面月明如盘,翻出窗户甩大步,三穿两跃爬到山顶。
熟悉的地方,熟悉的明月。他盘膝而坐,目视月亮,缓缓进入吸食月华的状态。只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里,他小小的丹田中就装满了月华。
聂齿起身,喃喃笑道:“今日月华吸食已毕,只待月华慢慢随血液融于身体,他日借日阴之力,共同合成仙气,而后在体内凝聚内丹,丹成便可渡劫,劫渡便可飞升。”
聂齿下山,走了没几步,便瞧见山路上有一人影晃动。仔细观瞧,见那人身高不过五尺,身穿粉色长衫,一走一跌,上山极其吃力。
“师妹……”聂齿吓得忙蹲在了草丛之中,心道:“此时已近子时,她这么晚爬上山来,不知道想干些什么。”
眼见人影越来越近,聂齿心惊肉跳,不敢出声。
忽听高如意喊道:“师哥、师哥……我看见你上山了,快接接我,我走不动了。”
聂齿心头一颤,此刻方知师妹是寻着自己的踪迹跑上山的。当即从草丛中站了起来,却不想师妹如意的身上飞出一道白光,跟着嗷的一声惨叫,嚎啕大哭了起来。
聂齿忙奔过去,一手搀着师妹,一手擦其眼泪,问道:“师妹,你哭什么?”
高如意攥着小拳头,捶打聂齿的胸口,“大半夜的,你突然从草丛里钻出来,吓死我了……”
聂齿挠挠脑袋,一脸傻笑,“不好意思啊师妹,这大晚上的,你咋还跑到山上来了呢?吓得我也是心惊肉跳的。”
高如意恨道:“那你又是为什么上山啊?”
聂齿道:“我呀?我要吸食月华,又怕打扰到旁人。而这山顶上地势高,离月亮近,又无阻碍,在不打扰别人的同时,也更容易吸食到精纯的月华,所以才到山顶来修炼。”
高如意噘嘴怒视着聂齿,“还不是你不肯教我,我才要偷着跟来?没想到,你还吓唬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