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灵萱摇了摇头,“科考是为了什么?无非就是为了位极人臣,实现心中的抱负,那为什么还要在乎用什么方法呢。”
“你什么意思?”沈未卿不明白,但却已然知晓来者不善。
樊灵萱:“我只不过是想给沈公子一条捷径而已。”
“不需要。”沈未卿直接转过身去,不去看来人。出来见客本来就不是他的本意,可既然已经来了,那便不能不说话,这是基本的礼貌。但这女子口出狂言,他如何能见得。
“沈公子知道自己为什么多年来都考不中吗?明明年少神童,可一再受挫,一次两次也就算了,可是现在已经是……”
樊灵萱掰着手指头算着,但实际上她也不知道现在是第几次了。
沈念:“第五次了。”
沈未卿狠狠的瞥了过去一眼,恨不得要把沈念给吃了。
“对对对,就是五次,可是知道为什么吗?我可以告诉你答案。”
樊灵萱虽然不是来答疑解惑的,但是却是来收揽人心的。
好歹也是重活一世,暂时的未卜先知还是可以的,既然知道了,那就应该早作打算。但单枪匹马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还是需要帮手的。
“什么答案?”
果然沈未卿在乎的只有这个。
“自然是遭人记恨,只怕你连是谁都不知道吧。”
樊灵萱却知道,毕竟那可是当时的奇闻,才子一怒成了阎罗,将人家五马分尸不说,满门的性命都断送了,就为了报多年的不仕之仇。
“兰溪银子拿来。”
兰溪虽然不情不愿,但还是拿了钱袋,打算拿银子。
她也不知道她家姑娘说的都是什么,更不知道要买些什么,她是一样都瞧不上眼的。
樊灵萱直接全都拿了过来,“这是定金,麻烦弄些好点的胭脂水粉,怪不得赚不来银子。”
她递给那伙计,说道:“只怕你家公子一时半会儿想不明白,咱们改日再说。”
兰溪眼巴巴的望着钱袋子到了别人手里,只觉得自家姑娘是要疯了,但她也只是张了张嘴,什么都说不出口。
沈未卿现如今呆愣愣的站着,好像周围所有的事都与他无关一样,终究手里的书落了地,惊醒了他。
这个时候樊灵萱已经带着兰溪出门了,也只是留下了两抹倩影。
可是他们马上就又能见面了。
这时外面传来了女子尖锐的叫声,那声音辞严厉色,内含怒气,好似能吃人一样。
“你好大的胆子,还不快放手,我家姑娘是你能碰的吗?”
兰溪盛怒之下瞧着这个狂徒,只想把人撕巴了。
樊灵萱也是很无奈,当街耍流氓,抱大腿,这是什么事?她不过重生之后第一次出门,就遇到无赖,这是什么样的运气?
“我不,除非你把我的字画买了。”
那人虽然只是一个稚气未脱的孩童,但无赖的样子十足。
樊灵萱见过强买强卖的,但这么小就有这样的心思的,她可真就要刮目相看了。
“小鬼,你见我是个冤大头吗?再说了我浑身上下连银子都没有,你让我拿什么买你的?”
樊灵萱已经不再做无用的挣扎了,她若是能摆脱何至于还在这里。
这小鬼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然能够一动都不动,好像是一块大石头,重若千斤。
“那铺子里的破东西你都买了,还是大价钱,我的书画比他的好多了!你就买了吧。”
“你这孩子,小小的年纪怎么能如此的无礼,这是谁家的孩子,你若再纠缠我可要打你了!”
兰溪拉扯着小无赖,都快要急哭了,如此大庭广众之下如此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要是传出去了可就遭了。
“只要你买我的字画,打我也行。”
“张迢,你在做什么?还不快起来!”
这时沈未卿寻着声音走了出来,一看便见张迢抱着一个姑娘的腿,属实是无礼。
那名唤张迢的小鬼见了来人也只是瞥了一眼,再不去看。
“有银子买那些无用的东西,干嘛不买我的字画?”张迢很是憋屈,看着身边那成卷的字画,满心的愁绪。
“我没银子了,你先放开,要不然下次。”
樊灵萱现在身上但凡要是有银钱也就妥协了,可是现在她身无分文,如何妥协?
张迢:“不行。”
“来马车了,赶快起来,挡了人家的路了。”沈未卿认得这个孩子,也只能好言相劝。
眼看着那马车就缓缓的行了过来,可是为什么是缓缓的呢?
那马车走的极慢,就好像是在闹着玩一样,走路都有可能比那马车快一点,人家坐马车都是为了快点赶路,这个让人有些一言难尽。
马车悠悠的行进着,在宽阔的大路上分外的明显。
“谁家的马车?怎的这样?”
樊灵萱觉得有些奇怪,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说话间马车已经行至眼前了,虽不是极奢极华,但却是精致,就连马车的帘幕都是上好的丝绸锦缎,这心思都是体现在细节里的。
“管他呢,你就说你买不买我的字画吧。”张迢依旧契而不舍,不为外事所干扰。
“你个无赖,我可要喊人了!”樊灵萱手挡着脸,那周围异样的目光不时的传过来让她很是不悦,她出门也就算了,如今再被围观,要是传回了樊家,又有的说了。
这时候那马车竟然停了下来,就停在樊灵萱的眼前。
“你的字画我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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