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委屈了?”
“没有,父亲你多心了,并没有什么委屈,就是……”
“就是什么?”
吕柔也生气了,她捧在手心里保护着的女儿,如今都瘦成什么样子了,这若是没有受委屈又是怎么了?
“没什么。”
樊灵萱不想说,也不是因为别的原因,就是因为她总要看看自己父母的态度,对于这个家是否还留有什么亲情可言。
她对此不能做到一意孤行,要不然只怕她会与父母反目成仇。
她要做的事警醒这一家人不要太相信身边人,尤其是樊家人。
有的时候是没有人会顾念血脉亲情的,更何况有些人还不是一母所生,亲缘这一说当真可以视若无物一般。
“可有人欺负了你吗?”
吕柔知道自己的这个女儿的脾气,性情温吞,就算是受了委屈也不会说,可是现在是什么时候,是她做主的时候,怎么就不能说了。
“没有。”
樊灵萱矢口否认。
“怎么可能,若是没有为何住在这里?你可别对着娘撒谎。”
吕柔就从这言语中也猜到了七八分了,樊灵萱只怕是受到了苛待。
要不然怎么会别人住在大院子里,而樊灵萱住在这小院子里?这已经是最好的证明了,不需要有别的可能了。
“是女儿自己喜欢的。”
樊灵萱只能如此说,她若是就这么承认了,只怕自己的亲娘会去找人算帐。
可是没凭没据的,怎么能说,说了也不会有人承认的。
她上辈子已经经历了那么多的事,已经看清了那些人的嘴脸了,可是她的父母,哥哥还没有看清,如今正是需要他们看清楚的时候。
小人之心有些时候还是有些用处的,不怕一万总怕万一。
“你喜欢?我怎么就从来都没见你喜欢过什么,如今就有喜欢的了?老实交代!”
吕柔如今生怕自己的这个女儿委屈了自己,虽说是在自己的家里,可是终究还是有着外人在的,毕竟真正的一家人也就只有他们而已。
“娘,你们才回来,想必路上肯定很累吧,更何况父亲病好了吗?还是休息一下比较好。”
樊灵萱要的就是这些人自己发现她过的有多惨,只有这样才能记忆深刻,也不枉费她这一番话。
“妹妹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说出来我们自然会为你做主的,你怕什么?如今现在什么都不需要害怕。”
樊一舟一把将手搭在了樊灵萱的肩头,他需要的是樊灵萱相信他们,而不是疏离。
“没什么可怕的,大哥还是进去说话吧。”
樊灵萱继续躲闪着,但是眼神间已经示意兰溪说点什么了。
兰溪自然是明白的,可是这时候恰巧明颜来了。
“老爷,夫人,你们怎么回来了?”
明颜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可吓了一跳,毕竟人是去养病的,可是如今才几个月的光景,竟然就这样回来了,完全没有半点提前的消息。
就这样突如其来的出现在了眼前,实在是可怕的很。
她原本还以为自己会有什么好日子过呢,现在想都不用想了。
樊家大房最在乎的就是樊灵萱,如今人都已经回来了,自然也就会像以前一样把人保护起来,她哪里还会有什么下手的机会。
这下子可完了。
她知道自己的日子要艰难了。
樊灵萱这时候怎么可能还会言听计从,只会听别人的才是真的。
“明颜,你来说,姑娘可是受了什么委屈?”
樊一舟看见了来人,知道这是一个会见杆往上爬的,这个时候自然也就得实话实说。
明颜却看了看樊灵萱,她很想看破樊灵萱的意思,毕竟这是樊灵萱的事,现如今究竟该说实话,还是该说假话还未可知。
可是樊灵萱脸上竟然面无表情,就好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这让她如何回答?
既然有人提了这样的问题,那肯定就是知道了什么,但究竟知道了什么?
她总要了解一些才能开口说话,如若不然只怕会出大事。
“姑娘现如今好好的,大少爷想要听奴婢说什么?”
可是她根本就得不到一个准确的答案,如今只能试探着说话了。
“大少爷问她做什么?如今这里我还是一个活人呢。”
兰溪对樊一舟的话很理解,不过是怕她不说真话而已,可是明颜又能说什么好话?
明颜毕竟是二房的人,自然所有的话都是偏向二房的,可是有些事要凭良心说话。
“好啊,那你倒是说,姑娘在府上都经历了什么?”
樊一舟现在着急的很,也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樊灵萱不愿意说真话,樊灵萱但凡要是说了真话,那就好办多了,也不至于像现在这个样子。
“无非就是落水之后没有大夫,差点高热不退死了,上山拜佛遇到了山贼……”
“兰溪!”
“兰溪……”
这时候有两个声音同时响了起来,一个是樊灵萱的,而另外一个不是别人,正是明颜的。
樊灵萱制止兰溪理由很简单,不过是想要装装样子而已。
可是明颜就不同了,明颜是真的不想让兰溪把话说完。
她知道说完这话的后果是什么,一旦要是追究起来,大家谁都难逃其责,她又怎么可能会是另外的。
现如今当真是千防万防,家贼难防,谁能想到兰溪竟然会在这个时候说这种话,当真是胆子大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