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远自然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所以也就尽职尽责的汇报着,但看着大理寺卿那黑了的一张脸,他难免有些担惊受怕的。
虽然这和他无关,可是大理寺卿发起火来是很可怕的,最关键的是有冤无处说。
大理寺卿好的时候是个很好的大理寺卿,可是一旦要是生气的时候就会拼了命的翻着陈年旧案,那些原本已经存档的案子,都很有可能会被翻出来重新调查,要知道那可是很费时费力的一件事,关键是这却合乎常理。
他虽然已经经历过好几次这样的事了,可是至今还是没办法接受。
“不知道两位樊大人可有什么线索?不妨说来听一听,毕竟这是二位的家宅,下官不了解的,两位大人肯定能了解。”
大理寺卿薛言看着樊家的这两位大人,虽然并没有讥讽的言语,可是,两位樊大人听了难免面红耳赤的。
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今日在朝堂上他们针锋相对,剑拔弩张,就只差互相问候对方祖宗八代了。
没想到下了朝之后竟然还会在家里见到,可真是出师不利。
可是就算是现在想要换一个人,也已经太迟了。
樊尚更是弄不明白为什么现在成了大理寺的查办此案,廷尉府是干什么吃的?怎么能够如此的偷懒懈怠,这可是件大案,并非是那普普通通的一件事,更何况这里是什么样的人家,难道没人清楚吗?
他虽然心里愤恨不已,可是却无处去诉说,毕竟他又不是专门管这个的,根本就没办法插手。
“薛大人错了,这里哪里是我们的家宅,是圣上赏赐给樊丞相的宅子,我们也只不过是借住而已,都是沾了大哥的光,说起来了解,也是不了解的。”
樊昌急中生智,这宅子里找出了这些东西到底是面上无光,可是这如果不是他们的家就好说了,虽然住在这里,可是名义上这里是丞相府,虽然外面的牌匾上写着的还是樊府,可是丞相住在这里,人尽皆知。
“呵!”薛言冷笑一声,他还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样的笑话。
“借住?两位樊大人,如果我要是没有记错的话,现在朝中已经没有一个姓樊的丞相了。慎言呐!”
此言一出樊尚和繁昌都是白了一张脸,樊昌说这样的话不过是因为想要让这位大理寺卿看在往日的情面上将这件事重视起来,更不要因为今日在朝堂上的事动手脚,可是没想到反倒是让人拿了把柄去。
“说来也真是够奇怪的了,若是借住,如今主人都已经不在了,难不成是客人要当家作主了?不对,是已经俨然成了这里的主人了。冯远,你有没有听说过有一个词叫做鸠占鹊巢?”
薛言好巧不巧是一个会记仇的,今日在朝堂上,他孤立无援,这些人可着劲儿的糟蹋他,他怎么可能会不记住呢?
冯远看着这两个人突然间想到自己刚才去到的院子,再加上大理寺卿的话,难免也就察觉到了异样。
堂堂丞相的女儿怎么就住到了那小小的院子里去了?而且还很是偏僻。
说起来这宅子偌大,比那个院子大的院子应该有很多,可主人不过才就那几个而已,那樊小姐怎么就不能住个大院子了。
毕竟樊丞相才是这宅子的主人,他的女儿难道不应该得到最好的待遇吗?
他虽然不知道从前是怎么样的,可是现在亲眼看到的就是樊小姐受到了苛待。
据他所知就算是那小门小户家的女儿虽然和长辈住在一个院子里,可是却也不是住的最差的房间,怎得到了高门大户就一反常理了?
“自然是听说过,那畜生恬不知耻的占了别人的巢穴竟然还要把别人的孩子往外推出去摔死,堪称无耻至极。”
薛言心领神会,点了点头,表示很满意。
这是他今日最高兴的事了,看着这两位樊大人连话都说不出来简直就是一种享受。
樊尚和樊昌脸色怎么可能会好了,自己所做的事被人就这样在人前说了出来和在打他们的脸有什么区别。
可是他们也只能忍着,如果要是否认了反而是承认了。
樊尚咬牙切齿的说道:“大哥虽然离开了,可是却是因为病了,陛下也说了丞相的位置暂且空置,想来是在等着大哥回来。大哥留下我们看家,我们自然不敢不从。”
“哦,原来如此。樊丞相可真是会为家里着想。”
薛言又何尝不知道樊丞相是什么样的人。
诗书世家出身,作为丞相已经是极好的了,不为自己谋私利,更是一个重孝道的,圣上赏了宅子人家第一时间就把母亲接了进来,至于这些弟弟们也是借了天大的光,才住进了陛下亲赐的宅子。要不然就凭着这两个人的官职俸禄,只怕这辈子都住不进这宅子里。
“大哥一向仁厚,对待家里人也是极好的,只恨竟然得了急病,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好起来。如今家里又出了这样的事,我等难辞其咎,还望薛大人能够早日查明真相。”
樊昌已然知晓这人是故意针对了,可是他们却毫无办法。
事情如今就摆在眼前,是必须要解决的。
薛言却道:“如今毫无线索,两位樊大人也是一无所知,这让我如何查起,更何况今早我被人参了一本,如今还要回去翻找翻找看我是不是判了什么冤假错案,要是等着让别人翻出来可就晚了,我这个大理寺卿也就完了。”
他才不愿意管这事呢,无论查不查的出来他都觉得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