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灵萱对着樊老夫人盈盈一拜,体态娇柔,摇摇欲坠。
她原本就在病中,不仅是没有好的问题,现在更是没看大夫,也没有药,能活着就已经要谢天谢地了。
她不得不佩服这一家人,竟然是这么的恶毒,她若是病死了那就是她倒霉,死人不会说话,到时候这些人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更何况她的父亲能不能回来还不一定呢,这家人打的就是这个主意,从前她并不明白,所以觉得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可是后来就明白了。
原来这一切,都只不过是针对她的阴谋而已。
她错把奸佞当成了良臣,为此甚至还乐此不疲,对于那些没办法解释的事非得自己想出来一个合理的解释。
她现在想想都觉得自己那时候是真的很可笑,只怕在这些人眼里,她也只不过是一个跳梁小丑而已。
可是这一次不一样了,她心甘情愿当那个跳梁小丑,但却绝对不会让这些人得逞。
“孙女来迟了,还请祖母恕罪。”
若是这样就完了,那未免也太简单了一些,随后她便是一阵急切的咳嗽,就好像是要把肺咳出来一样。
咳的她面色通红,抖若筛糠。
她其实最多也只不过是头晕眼花而已,可是那表现的未免也太过于单一了,总要声入人心才行。
樊老夫人对于樊灵萱的出现本来就不悦,现如今却看着樊灵萱这样的晦气就更不高兴了,一张脸黑了个彻底。
“你既然病了,又何苦出来,如今客人们都在,你不要失了礼数。”
樊灵萱这才停了咳嗽,言语间略有些急促的说道:“孙女一直谨记着祖母的教诲在房间里躺着,可是今日是祖母的寿辰,孙女一直承蒙祖母庇佑,自然不敢不来为祖母祝寿。”
好听的话是要说给别人听的,可是难听的话也是给人听的。
“祖母说的果然很对,不过是着了凉而已,虽然有些头晕发热,但无需请大夫,在床上躺一躺果然好了,如今还好可以起身了,才不会失了礼,错过了祖母的寿辰。”
此话一出一片唏嘘之声,那能成为朝中官员的又怎么可能会是蠢笨的?这话里的信息有很多,但无外乎一样,樊老夫人对樊灵萱并不好。
樊老夫人原本听着还是很舒心的,毕竟樊灵萱能够识时务,她也就能够安心一些,可是樊灵萱可真是给了她一个惊喜。
“住口,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
“祖母,没说过吗?可是……”
“灵萱,你这是什么话?老夫人怎么可能会做那种事呢,一定是下人们办事不力,怠慢了。”三房夫人张如云一贯的依附于樊老夫人,更何况那本就是家丑,若是张扬出去全家都没有脸面,这个时候又怎么能看着樊灵萱在这里不管不顾的说出来,自然是要阻止的。
“就是,灵萱说话可要讲证据,老夫人一向仁慈,更何况又那么疼你,怎么可能会有那种事。”李月瑶就知道樊灵萱出现没什么好事,她原本以为可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可是现在不行了,这个家里是她在管家,出了这样的事虽然原本是老夫人授意的,可是就冲着那人品她也没办法置身事外。
“明颜,你是怎么做事的?姑娘病了,难道不知道去请大夫吗?竟然拿老夫人当借口,你安的什么心?”
明颜哪里会知道樊灵萱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这个,要知道樊灵萱可是一向都是安安静静的,那也只是往好了说,往着不好了说就是唯唯诺诺的,谁知道有一日什么都敢说了。
她虽然惊讶,可是这个时候早就已经不是惊讶的时候了,她当即就跪了下去。
她比任何人都明白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可是那话的确是老夫人说的,现如今却推到了她的身上,她岂不是就要平白遭殃了。
“明颜该死,可是奴婢看着姑娘病的也没有多重,所以……所以才没有去请大夫的。姑娘前时三天两头的嚷着不舒服,可大夫来了也没看出病,奴婢只当姑娘骄纵了些,不曾想这次是真的,求老夫人恕罪。”
“你当得起吗?姑娘病了,你竟然还让她出来,赶快扶她回去休息。”樊老夫人现在只想让樊灵萱赶快离开这里,别在这里给她丢人现眼,她好不容易热闹一下,总不能就这样被败了兴致。
樊灵萱没想到这些人竟然能在众目睽睽之下颠倒黑白,可惜也只不过是自欺自人而已,她既然来了,哪里就有那么容易。
她可不是从前的樊灵萱,可以任人拿捏,可笑从前竟然不知道这些人的蛇蝎心肠,还真当成了亲人一样对待,可惜那些好不过是都进了狗肚子里。
“祖母不要怪明颜,孙女自从上次和夫人姐姐妹妹们出门落了水,一直身体不适,每日在房间里修养,闭门不出,这才少了早晚规矩,还请祖母不要怪罪,孙女……咳咳……孙女时常迷糊,可能是病的糊涂了,竟然从来都没有见过大夫。”
她也并不是不会颠倒黑白,只不过是不屑于那么做而已,更何况现如今是他们不仁不义在先,她又何尝需要客气。
樊老夫人的眉头皱的更深了,她纵然是再不济也能听明白这话里的意思,虽然有些前言不搭后语,可是病中难免会有些糊涂,目的确实达到了的。
这是在说她刻薄怠慢了吗?
“姑娘~”明颜明明是哑口无言的,可是她竟然不知道樊灵萱还有这样的一面,平时不声不吭的,竟然在人多的时候说这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