擅自离家又晚归的顾辞遭到了张凤和顾大强的混合双打,那场面让人看着都觉得浑身疼。
而蜷缩在地上的她没有发出一丝声音,甚至还在张凤他们看不到的地方冲着男人笑。
男人只是静静地看着,没有任何动作,这是顾辞意料之中的。
但男人蹙起的眉心以及收到袖子里的手,让她自我安慰道,他也没有表面看起来的那般平静。
半夜里,她翻来覆去睡不着,干脆就坐了起来盯着窗边的男人瞧。
“你是神吗?”
“是。”
“你拿那颗珠子干什么?”
“任务。”
“你走了以后还会再回来吗?”
“不会。”
“你会记得我吗?”顾辞问完这句,就自嘲似的笑了笑。
男人停顿了几秒,“不会。”
“你走吧,我玩儿够了。”
男人转过身来,淡淡道:“期限还没到。”
顾辞摇摇头,“随口一说而已,你不必那么较真。”
她怕她还没指染他分毫,就先在他的城门前丢盔弃甲。
神明的神力在于他明明只站着不动,就可以让你坚不可摧的堤坝瞬间瓦解。
她怕了。
他的能力,他的容貌,他的气质,他的味道,他的一切一切,都有让她着迷的资本。
她甚至开始期望他那包容万物的眼里从此只有她一个人。
她要趁着自己尚未完全沦陷,将他从她的世界里彻底根除。
“还有四天,四天之后我就会离开。”
呼~
算了,她放弃挣扎了,就算是给自己不太美好的人生一点珍贵的回忆吧。
“叫我阿辞。”
“嗯?”
“叫我名字,阿辞。”
“阿…辞。”
很正常的两个字,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再进入到顾辞的耳朵里却是异常的缠绵动听。
顾辞咧嘴笑了,她鲜少笑的如此明媚。
接下来的四天,她偷偷地把他当做自己的男朋友,带他做了很多她从来都没考虑过的事情。
她会忍着肉疼给他买甜品,会甜笑着夸他长的真好看,会眨巴着眼问可不可以牵他手,会托着腮用只能自己听到的声音喊他男朋友。
她想她可能魔障了,这么容易的喜欢上一个人。很廉价却又很甜蜜。
想做的事情都做了,没留下遗憾,以至于分别那天她没感觉到难过。
她笑着跟他告别,他捂着她的眼睛亲吻了她的额头。
此后两年,她时常会想,那时他的眼里会不会有一丝丝的眷恋跟不舍。
后来的后来,就什么都不重要了。
记忆回笼,顾辞望着那张熟悉的脸,心中不免有几分感慨。
“夙栾。”
“对不起,我来晚了。”
“每世都是你,对吗?”她早该想到的,正常运转的世界怎么会次次出现偏差,每个伴侣又恰恰嗜糖如命。
“是。我食言了,纵使百年我也没忘掉你。”
当年说不会,是因人活数十载,神生永恒,印象再深刻的人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忘怀,他不愿骗她。他那时也没料到她会是个意外。
她该开心的吧,这是他离开后的两年里她最想听到的话。可是没有,他现在于她而言已经不重要了。
相较于他,她可能更爱由无记忆的他“扮演”的凌忱。本质是一个人,说到底还是不一样的。
夙栾是夙栾,凌忱是凌忱。就好像她不带着记忆投胎,那她还能是顾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