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小落,额们都会陪着你的,有什么困难额们都会帮你的。”
佟湘玉见月落不像往常那般闹腾,以为他是在担心自己的案子,作为大家长,连忙劝慰了起来,甚至眼神暗示着白展堂也说点什么。
白展堂会其意,猛点头,满口轻松的说道:“啊对,能出什么事情,顶多也就坐几年牢嘛,小六也是自己人,没什么好担心的。”
月落心中忍不住吐槽,老白这波劝慰还真是走心,周围几人也被白展堂这猝不及防之下的神仙安慰给逗住了。
“去去去,会不会说话?”佟湘玉朝白展堂翻了翻白眼,开玩笑也不知道分个场合,然后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说道:“实在不行,咱就让大嘴去找娄知县,看看能不能私下调解一下,说不定这事还有转机也不一定?”
月落也没有解释什么,众人的关心让他心里颇是温暖,他其实并没有将这事太过放在心上,倒不是说有什么底牌,而是在盘算过一切关系之后,确认了自己和范大娘之间仅仅是打成了书商合作关系,利益交易也是有明账可查,这也得亏于当初雷老五只求名,而雷老五所拥有的财富也让月落很是膨胀的没有打算去碰盗版的微薄利润。
想的黑暗一些,既然涉及了范大娘,想来凭她上头的人也肯定能将这事压下去。
再退一步想,范大娘不管,娄知县又秉承清正廉洁的好官品质对月落进行判罪,那月落也充其量不过是一个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与骗子进行了商业交易的外商,而且,从某种角度而言,娄知县甚至还要为了安抚真正的外商而宽厚对待月落这个没人识破的冒牌货。
这一切都得益于大明朝的大国风范,更得益于这不是那个残酷的正史。
……
左家庄、
某画馆后屋庭院。
一男子独坐院内石桌前,面前放着一碟小菜,和一壶老酒,脚边则放着翻倒的酒坛,里面的酒一滴不剩。阳光透过那人身后的银杏树,斑斑点点的撒在桌上。若是忽略当下的时辰不过刚刚清晨,倒也会是个不错的饮酒赏景之时。
“窦兄,可是创作完了?”
石桌前的男子听见了房门打开之声,迎面望去,满满醉意的惆怅面容漏出一丝牵强微笑。
房门打开,一面貌清秀,还留着一撮小胡子的眼镜男出现在门口,伸了伸懒腰,看了一眼那个醉醺醺的男人,无奈的叹了口气。
“敬兄,这不过刚刚鸡鸣三巡,我连早点都未曾用,我创作什么?”
皱了皱眉,规劝道:“敬兄,饮酒该适可而止,纵然心中百般不乐,也不该拿你的身子出气,你这样让嫂子知道了指不定得多担心你。”
“哼,莫提那个妇人,奸商当前,我欲为父雪恨,她居然劝我平心静气,据理而行,不可动怒,实在不可理喻。”
被称为敬兄的醉酒男子怒不可解的一摔酒杯,砸在石砖台阶上粉身碎骨。又猛一把拿过刚放在朋友面前的酒杯,继续给自己倒上酒一饮而尽。
“嫂夫人也是不想你在一怒之下中了那女人的圈套,毕竟你若是先动手打人……”窦墨哑口,突然想到眼前的这位好友已经动过手了,自己这话说晚了。心中哀叹一下,继续说道:“亏的那范大娘不敢报案,否则,你逃不过一顿板子。”
“我怕她?一个蛇蝎心肠的老太婆,老而不死是为贼!若不是她跑得快,我必要以她之首祭奠吾父。”
公子陈的眼中露出凶光,曾经的他或许是个不识五谷杂粮的傲慢公子哥,还真要谢谢那个可恨的家伙,若不是她,他还没机会体会一番人生的百味酸苦。
“敬兄,你着相了。善恨妒忌,都会让你迷失自己,你不能为了报复她而毁掉自己的前程。”窦墨悉心扶起好友,想带着他去客房歇息一下,虽说六月天颇热,但是醉酒之人还是要小心点。
谁知公子陈一把推开窦墨,尽显好奇的仰头豪饮,愈发怒喝:“可恨那贪官!收我状纸却不受理,官匪勾结,祸乱大明,真是我大明百姓之悲哀哉!”
窦墨又听了好友几句抱怨,算是知晓了为何今日又是买醉。但听其愈发出言不逊,连忙上前捂住他的嘴,轻声细语安抚道:“敬兄,不可胡言乱语的,知县大人不过休假未归,下面那些人如何有资格受审此案,况且那知县你我都见过,酷爱书法,笔墨之风清正锋锐,行为符合君子之道,绝非你想象中的那样。”
“我不听!我不管,那老妖婆必死,在此之前,我要那个与她狐狈为奸的家伙也付出代价,让他知道,什么叫罪有应……得!
天理大道,难容奸邪!人妖殊途!一切魑魅魍魉必在我……我屠妖大刀……之下神形俱灭,还悠悠众生一个太平!”
得,窦墨确定了自己这位好友是彻底醉糊涂了,语无伦次也罢,连他的作品里的东西都当了真,怕不是魔障了。
正欲搬其进屋,院门被人推开,一婀娜多姿的女子端着木盆进来,正是窦墨之妻,窦梅氏。看了一眼相公搀扶着的醉人,不耐的撇了撇嘴角。
“你看看你,交的啥子朋友?赖在这里喝酒也就算了,还大喊大叫嘞,扰的街坊邻居都跟我提意见,我能说啥子?说我家有个醉汉?窦墨你能不能考虑一下你妻子我的脸面?别啥子人都往家里领,你就不怕我红杏出墙?啊!”
窦梅氏将木盆摔在石桌上,指着窦墨便是一阵骂骂咧咧,窦墨全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