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房中,上官琼对着守在门边的几个挺拔的背影发愣。
己经连续好几天了,每天都是这样,门口两个,窗户边一个,日夜轮班,从不间歇。
很想安静的练上几日的心经,但是,心总是静不下来。
送饭的婆子说,明天便是独孤臣相生辰,老爹过王府去送完贺礼吃过饭之后,就准备动身回家了。
公务繁忙一直镇守在边关的上官将军,在这大都城里停留了这么几天,已经是相当特别的史无前例了。
也就是说,不管配不配得齐所有药材,过了明天,他们都必须统统的回去了。
想想阿笙昏迷中的苍白的小脸,上官琼感觉到特别的焦心特别的沮丧。
两个人,齐齐的落到这个陌生的世界里,处处不熟处处不适应也就算了,如果连可以理解她跟她步调一致的阿笙都说不上话,那这日子,又该怎么混下去呢?!
无论怎样,都要想法子配齐那几味药的。
依靠老爹,固然是轻松,可要等到啥时候才能齐呀?阿笙啥时候才能醒呀?!
眼下,困在此间,她可是连个说话的人都木有哇!
正在忧心间,身后的窗格子,哒哒哒的响了几声。
推开窗,上官琼发现,居然是金不换,抄着手,笑嘻嘻的站在那边。
咦,那些守在外面的亲兵呢?
正想发问,金不换己经笑嘻嘻的翻身进屋了:
“我刚刚从这边路边,看见这间屋子有好几个人守着,感觉有点好奇,忍不住过来看看究竟,没想到居然是你。我说李英兄弟啊,你又犯啥事了,咋么一个人在这屋里关着?”
上官琼忍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犯了啥事了?
总不能对这金不换说,她守在这里不出去,是她家铁血老爹在以他的方式保护她吧?
细细说道起来,太费劲了,也没这个必要。
只能是淡笑着,换了个话题:
“那么,金兄你呢?怎么有空到处逛着?”
“我?”金不换有些自嘲的一笑:“我家老爹这几天心情不好,处处瞧我不顺眼,老是寻由头找我的晦气,没办法,我只能出来躲着。怎么样,李兄弟,我看你也灰头土脸的不太顺,要不,咱们一起偷着溜出去,逛逛,再喝点小酒?”
“想我倒也是想啊。”上官琼愁眉苦脸的应道:“可是,出不去呀,外面有兵大哥守着呢。”
“就外面这三个弱鸡?”
金不换拉开门,一手一个的,很快就拖了几个人进来了。
“刚刚小爷打这边过,这几个家伙,老是傻乎乎的惹爷不自在,爷不开心了,点了他们的睡穴,把他们放在屋里,能好好的睡好几个时辰呢。回头,你也吃饭吃完了,回来了,他们也都醒了,又神不知鬼不觉的,岂不是你好我好大家好么?”
“可是……”
虽然很想出去溜溜,可这金不换,毕竟有些不熟。
“可是啥呀,就这么一点小胆?!”
很是不满的咕哝了一声,金不换一把拽住上官琼,开门扬长而去。
在屋里憋屈了几天,上官琼感觉,外面的空气,闻起来都甜丝丝的。
这几天,可能是因为练功时间较长的缘故,上官琼觉得,她好像特别的容易饿。
跟在金不换身后没走几步,上官琼的肚子就开始咕沽乱叫了起来。
金不换微微一笑,直接领她进了一间酒楼。
像是知道上官琼心意一般,金不换手一挥,直接上了满满一大桌硬菜,水陆齐全,应有尽有。上官琼的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
“金兄,这么客气呀?只是小弟出来得匆忙,身上可没带那么多的银子……”
“吃你的吧,这点小钱,爷可沒放在眼里。”叫了一大坛美酒,金不换一边痛饮,一边极不耐烦的应道。
上官琼顿时笑逐颜开了起来:“真的?也对哦,你既姓金,又怎么会缺银子使。那我就不客气鸟!”
本就很饿,再加上菜又不错,又没甚么心理负担,上官琼不由得食指大动。
顾不上跟金不换客套,上官琼取过一双银箸,开始埋头苦吃。
等消灭掉了一盘肉两盘鱼三盘海鲜后,感觉不是很饿了,上官琼这才稍带愧疚的抬起头来,笑着招呼道:
“呃,金兄,今天实在有些不巧。前些天明明说过,要请金兄吃饭的,这下倒好,反而叨扰了金兄这么多。回头,一定找我爹拿了银子,好好请金兄吃上一顿的……”
仰脖喝了一大杯酒,金不换的脸上,也现出了薄薄的酒意。
也不肯吃菜,他只是晃了晃脑袋,叹息着低语道:
“能享受美食,吃好喝好,何尝不是天大的福气。区区一点银子,又算得了什么。”
听他是如此的通情达理,原本对他印象不佳的上官琼,顿时变得轻松自在了许多。
也学着以前看过的电视剧里的江湖人的样子,上前一步,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
“哎呀,金兄,想不到,你也是如此通透的人呦……”
一语未了,金不换痛得一龇牙。
上官琼不禁是一愣。
关了几天,自己虽说是苦练了几天的功夫,可现放着文艺菜鸟的底子在那,就这么轻轻一拍,把金不换这么个大男人拍得痛得变了颜色,这不太科学啊。
可金不换满脸的痛意,完全不像是装的呀。
一瞥之下,上官琼终于瞧出了端倪。
他的脖子根下,肩膀处,居然有好几条酱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