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连亦琛正准备说出那人的名字来,王妈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
周怡宝问着:“王妈,怎么回事?”
“哎,是一豆小姐,二管家打电话过来说,一豆小姐上吐下泻的好厉害的诺。”王妈着急的说着,带出了一点上海话。
“我过去看看。”周怡宝说着,便准备出门。
连亦琛跟在周怡宝身后,说:“我送你过去。”
“看来,你对一豆还是不错的。”
“我才不会告诉你,我对一豆有点喜欢。”连亦琛傲娇的说着,他虽然不喜欢一豆的母亲,对一豆,却是没有偏见的,他于是拉了周怡宝的手,说,“你呀,一听说有人生病,就着急起来,真希望我也能生病,你就可以一直对我着急了。”
“说胡话,快吐口水重说。”哪有人这样咒自己的,周怡宝佯装愤怒的瞪了连亦琛一眼,心里想着,连亦琛,可不许你生病了,要健健康康的才是。
“好,说胡话了,该打。”连亦琛假装打了自己一巴掌,笑嘻嘻的说,“现在是不是很在乎我啊?”
“你自多了。”周怡宝说着,心想,连亦琛的自作多情是病,得治。不过,事实上,也不算是自多,因为,她明明是有点……在乎嘛。
到了连家老宅。
上次老太太生病,连决抛下所有的事情,回家。这次一豆生病,连决不在,就连医生,也没有一个。
这让周怡宝很意外,差别实在太大了。
周怡宝看着连一豆被保姆抱着哄着,哭的一塌糊涂,浑身脏兮兮的,一身的呕吐物,散发着微微的酸臭,问着二管家:“有没有跟连叔说过一豆的事情?”
“说了,但是老爷很忙,电话挂的太快了。”
周怡宝心头一紧,蓝伶死了,连决对这个孩子最后的一点疼爱,也没有了,却还是有些无力的问着:“那为什么不先请医生过来看看?”
“我觉得,请医生,还不如请少夫人过来,那些医生都是庸医。”二管家说着,关切的问着,“少夫人,你快给小姐看看吧。”
连亦琛站在旁边轻哼了一声,少夫人这么容易请得动,将来你们谁有个什么疼痛,都请了她来,那我的夫人,岂不是要忙死了。
周怡宝听到二管家说的庸医的两个字,心底的那扇隐蔽的窗户,忽然一下子,被什么触动了什么似的,陡然开启。庸医啊,曾几何时,她被多少人笑作庸医呢。
似乎,全天底下,都在笑她,周怡宝,你这个庸医。
而现在,角色却反了过来。
说实在话,自从出百草村,她的医术,并没有得到大的运用,治的都是些小毛病。只是病人的信任多一些,才显得她医术,比别人好一些,其实,医者的医术,并没什么两样,而现在的人,大多喜欢看西医,中医的药效,迟缓极了。
治病这回事,一个是医生对病人有信心,一个是病人对医生有信任,这样,才能把病治好。
就像当初,周怡宝始终还记得她当上医生,做的第一个手术,是阑尾切除手术。她太紧张了,紧张的让病人完全不信任她。
而现在,即使是小毛病,别人也想让她来看,就是对她的信任。
周怡宝仔细观察着连一豆,这个小孩子,不过才几岁,刚刚懂事的年纪,上次在连家宴会的时候已经见过一面,是个有点怯生生的小姑娘,但那个时候,体质还是很好的。
医生和风水先生有一个共同点,就是看面相,从脸,看人的体质。
比如一个人干瘦而面黄,可能是肠胃有问题,这是普通人都能知道的病理。总之,一个人生了病,即使没有发病,隐藏在身体之中,只要是精通面相和医理的人,就能看得出来。
连一豆的小脸蛋不像当初健健康康的白里透红,现在是惨白一片。她哭的很用力,一定是刚才上吐下泻,让她太难受了。要和一豆对话,是不可能的了。
于是,周怡宝问着保姆:“一豆今天吃了些什么?”
“早餐是牛奶和面包,午餐是土豆,豆角,红烧肉,零食是果冻,薯片,奶糖,嗯,大概就是这些。”
“她对这些食物都不过敏吧?”
“不过敏,小姐没有食物过敏症。”
“嗯,那你把她给我抱一抱。”
“现在小姐太脏了,我给她洗个澡再说吧。”
“孩子病成这样了,洗澡只会是雪上加霜,把一豆交给我。”周怡宝的口气很严厉,她一点都不会觉得,保姆提出要一豆洗澡,是怕一豆太脏了,端的是一番好意。连家选保姆也太不严格了,这样的保姆年纪轻,没什么照顾小孩的经验,却选来照顾一豆,实在是太让人不放心了。
保姆吓得哆嗦了一下,将一豆递到了周怡宝的怀中。
周怡宝一只手稳稳当当的接过连一豆,抱着一豆坐在了椅子上,仔仔细细的将一豆放在了腿上,把住了一豆的脉搏。
沉思了片刻,问着保姆:“你带一豆多久了?”
“一年多了。”保姆回答着。
周怡宝又问:“她有没有出现过现在的情况?”
“我带的时候,没有。”
周怡宝看了一眼保姆的表情,问着:“她最近有没有在半夜惊醒,做恶梦之类的?”毕竟蓝伶走了有段时间,女儿总是会有些感应的吧。
“没有。”保姆回答的很干脆。
“那最近有没有时常无缘无故的大哭,或是坐在一个地方不说话?”周怡宝微微的皱眉,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