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菜,再不吃都凉了。”张轲本也很是伤心,只能勉强笑着说到。
“画儿,我和你舅母没什么特别的嫁妆给你,你舅母有一只家传的玉镯,你带走,日后也有个念想,我给你选了些书和甲骨,就当作嫁妆了,你嫁的不是寻常人家,晋王妃的身份就决定了你与旁人不同,今日你母亲说,虽你没享受过公主的荣华富贵,但你身上的血脉让你生来便有些推不掉的责任,希望你能听进去,你如今还小,但一旦进了晋王府,做了晋王妃,你便就不能在把自己当一个小女孩了,你到凉洲之后,宫中的礼仪应对,你母亲自然会教你,我今日只告诉你,无论晋王在长安是什么地位,你作为他的王妃,都有义务照顾好他,这是其一。其二,即便你初出茅庐,对很多官场中的事完全不熟悉,但成为晋王妃后,你手中便有了权利,王府里的侍女、小厮、主管都会忌惮和仰仗你手中的权利,你要切记好好利用手中的权利,做一个公平、善良、温婉贤淑的王妃。”
张轲今晚喝了些酒,话也变的多了起来,这番话有很多萧画根本听不明白,但她都深深的点头记下了。她知道舅舅、舅母疼她,说的话都是肺腑之言。
“还有,画儿,你自小便很聪慧,假以时日一定能在长安站稳脚跟,但你过分善良,这本是你最大的优点,但你日后也要小心不要让善良变成你最大的软肋。”
张轲知道他今日的这些话有很多,萧画根本听不明白,但他却必须说。他给了萧画一个无忧无虑的童年,原本也该陪着她进长安,一路保护她,但是她厌倦官场的尔虞我诈,只想过清闲日子,所以对萧画,他又很是愧疚。
张轲一共给萧画带了五个樟木箱子走,这其中有两箱子的甲骨,如今,无论是已经统一天下的隋朝,还是它的附属国都很崇尚占卜,这两箱甲骨的价值远胜于数十箱金银,张皇后看着箱子里的甲骨说:“你舅舅很是疼你,把宝贝都给你了,你带到长安去吧,就别拿出来了。”
“恩,就听母后的。”萧画到凉洲三日了,也见过了粱帝萧岿,很父皇寒暄完之后,便一直在学习宫中礼仪,这其中有好些她曾在书中读到过,但是真做起来,却很是费力,如今她正在房中练习走路呢。
“这大家闺秀走路讲究沉稳,不一定要多妖娆多姿,腰不用扭的这样大。”张皇后笑着把萧画的腰扶正了。
“妹妹这几步走的越来越有样子了。”萧诗笑着走了进来。
“大姐姐。”萧画行礼到。
“这个问安礼还差点火候。”
“画儿不像你自幼就开始学了,才学了三五日,做成这个样子,已经很好了。”张皇后有些生气的说到。
“知道了,画儿聪明,再过些时日定然是要超过我的。”萧诗歌拉着萧画坐了下来,笑着说。
“你今日怎么有空来看你妹妹啊?”
“母后。”萧诗并没有理会张皇后的小挖苦,转身对萧画说:“虽着急给你做了些衣裳,但赶出来的总是做的不精细,而且你首饰也太少了些,只一个玉镯怎么行呢,母后给的,也都有些老气,我们明日去饰物局看看吧,给你好生做几身衣裳,然后选些首饰回来。”
“这话听着,倒是像一个姐姐说的,我给画儿备了一些,但都写在嫁妆单子里了,你和几个妹妹一起给她选些贴己用的吧,不必只会礼部的人了。”
“母后,这还用你说。”萧诗笑着回到。
“大姐姐,我的首饰真的够用了,昨日二姐姐还差人送来了一盒,我都还没用过呢。”
“情儿的首饰大部分都是窦家送来的,玉石还可以,金银不行。”
“这窦家为什么单给二姐姐送首饰呢?”萧画疑惑的问到。
“这个呀,我们虽和晋王的八字不合,但是和有些人的八字还是合的呀。”
“那大姐姐也定了亲了?”
“托你的福,我们三个的婚事怕是都不用母后操心了。”
“怎么会是托我的福呢?我。。”萧画一脸疑惑的问到。
“你马上就是隋朝的晋王妃了,我们自然也跟着沾光了。”萧诗有些许得意的说到。
萧画虽不疑惑了,心里却莫名有些慌,她在凉洲的这些日子,遇见的所有人对她都很好,她以为大家皆是因为脾气秉性相投才喜欢她的,今日方才隐隐觉得,众人对她的善意绝大部分可能都跟她既定的晋王妃身份有关,如今她还没入长安,便已看不清身边人对她的喜欢是真是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