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覃派人将坚甲看管了起来,却并没有审问,而是去见了把他抓来的那个武夫。
这人年纪不大,看上去也就十二三岁的样子,却勇猛有力。
“不知壮士如何称呼?”葛覃见到这个少年,便拱手问到。
“我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城西的叫花子们,都叫我哎。”少年的脸上都是淤泥和尘土,衣服破烂不堪,连鞋都没有。
“你是纶邑人?”葛覃继续问到。
“是啊。”少年被领进殿后,就一直环顾四周,好奇的打量着。
“这个大殿有哪里不妥吗?”葛覃看着他问到。
“我只见过茅草屋,没见过这样的屋子。”少年稚嫩的语气,让葛覃突然想到了十一二岁在田间放牧的自己。
“他们说你是炼青铜的武夫?”
“那是我才拜不久的师傅,他功夫不如我,但是做出来的兵器很厉害,所以我就拜他为师了。”
“你什么时候拜他为师的啊?”
“就前几日。”
“那你之前跟谁学的功夫呢?”
“在城西的山洞里,跟那些老虎和灰熊学的。”
少年的答话,把殿中的人,都惊到了,伯靡忍不住问到:“你是在城西的荒山上长大的?”
“是啊,那个野山上有吃的,我以前一直跟老虎抢吃的,现在拜了师傅,师傅每天都会给我吃的,还会教我打兵器。”少年说着话,眼里有些自豪的情愫流露出来。
“伯靡先生,去把他的那个师傅叫来吧。”葛覃说着话,坐了下来。
“你大半夜的不睡觉,去城门口干什么?”斟纶也随着葛覃落了坐,漫不经心的问到。
“我听到了几声狼叫,荒山上的狼很少出来的,我想看看,就跑过去了。然后就听到有人喊抓贼,喊的那个人是之前和我一起要过饭的,我就想帮帮他,就把刚刚那个人,抓住了。”
少年说的轻描淡写,好似他抓住的不是夏朝最有名气的护卫,而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平常人。
说着话,伯靡领着少年的师傅到了殿里。
“君上,这位是臣下的老朋友了,祖上世代都是为夏朝炼制青铜鼎的。”伯靡回话时,满脸的喜悦。
“即是故交,怎的来了纶邑,也没招呼一声呢?”葛覃扶起老者问到。
“不敢劳烦君上,小民是慕名而来,且不像其他的世家都有随众,我就一个人,年纪也大了,听说纶邑太平些,想着过来的年轻人多,收一两个徒弟,不想让这们手艺断送在自己手中,因为帮不上君上和伯靡先生什么忙,所以未敢叨扰。”
老者鬓发斑白,但精神还算矍铄。
葛覃看着他,欣慰的说:“你这个徒弟很是厉害啊,能生擒坚家护卫,不简单。”
“他自小没了父母,身世坎坷,不过上天垂怜,阴差阳错的自己也学了不少本事,老夫与他有缘,就收了他做徒弟。”
老者进殿行礼时,少年便走过去,一起跪下了,对老者很是恭敬。
“孤看他年纪不大,是个可塑之才,好好管教,假以时日,必成大器。”葛覃看着少年说到。
“承蒙君上看得起,这孩子身上还有诸多野性,要好生调教些时日,怕是才能如君上所言。”老者谦逊的说到。
“孤看老先生也是个能人,慕名而来纶邑的青壮年很多,但现下都自己干自己的事,大部分也都是游手好闲的,虽伯靡先生把他们聚在一起了,但也找不到合适的师傅调教,老先生既能调教这位少年,想来,也是有办法管好这帮青壮年的?”葛覃抓着老者的手,问话的眼睛里满是期待。
“老夫年纪大了,怕是没那个精力。”老者回到。
“现在的纶邑虽看上去太平,实则危机四伏,老先生如此聪慧,应该知道,要保住这太平,没有能征善战的军队,肯定是不行的。”葛覃的语气真挚、诚恳。
老者躬身回到:“虽说是一把老骨头了,但能尽力的定会尽力的,只是还烦请君上,在派个得力些的人给老夫,免得老夫力不从心,辜负了君上的期许。”
葛覃看了看安静的站在老者身边的少年说到:“我看您亲自调教的这个少年就不错,孤赐给他一个名字,收为自己的部下,在一旁协助先生,可好?”
“老夫是炼青铜的,本自己也没有名号,现在我师徒二人能得君上如此赏识,已是大幸,一切皆听君上吩咐。”
老者说着话,和少年一起跪下,给葛覃行了叩拜大礼。
葛覃赐了少年季抒之名,封老者为虎贲,命伯靡先生在城西开辟校场,纶邑的第一支军队,渐渐成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