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汉建武年间,有一台老百姓喜闻乐见的戏,看戏时,台下或哭或笑、或怒或嗔,戏文很长,且容我缓缓道来。
初登台来的老夫人姓邓,夫主姓管,祖上是春秋一代霸主齐桓公名相管仲。传至第七代子孙管修时,从齐国迁居楚国,至邓老夫人夫主一辈,虽富甲一方,却并无高官显贵。
邓老夫人有四子一女,小女名曰丽华,生的容貌端庄,清秀雅丽。年方一十九岁,针织女工、诗词书算,无不能者。
丽华祖父在世之时,曾许下当朝皇帝之侄,南阳郡定王刘发之次孙刘秀为妻,因生逢乱世,未得成合。丽华有一侍女,自幼服侍身侧,名曰啊楚,又有一小厮唤作云枫。
管老爷弃世之后,邓老夫人与丽华曾扶柩至南阳安葬,返回洛阳后,又在灵山寺增设牌位,时时祭奠。灵山寺建造之时,管老爷曾出资相助,况本寺长老灵元是管老爷昔日旧友,故管家四子一女常到寺中拜祭,且受教于灵元长老。
“今日暮春天气,好生困人,也不知啊楚去了哪里,啊楚何在?”
啊楚听见邓老夫人的召唤,马上从帘后出来相见到:“啊楚在呢。”
邓夫人云:“也不知道灵山寺的佛堂上有没有人烧香,你带着小姐去灵山寺散散心吧。”
阿楚领命马上去请管丽华,丽华初登场,虽只惊鸿掠影,却如清风乍起,吹皱一池深静。
“小姐,夫人让我带着您去灵山寺散散心呢。”啊楚说到。
东汉女子较之前朝地位稍有提升,但待嫁少女依旧身受礼教制度与门户婚姻的双重束缚,丽华出门,面对落红片片、新绿渐渐,独立风中深院无语无怨,虽东风断送春残,韶华似水一去难返,心中却并未有如花美眷,因心中无人,自不懂感怀伤春。
闺阁少女初解春怀,眼看落花随风而去,不知花落何处,心中隐隐生出一丝希冀。
暮春的落花随风而来,落到了南阳郡一小生的脚下。
此小生姓刘,名秀,字文叔,本为汉高祖刘邦九世孙。先父刘钦,不幸染病离世,后一年丧母,与其兄妹投奔至南阳郡叔父刘良处,叔父爱怜,勤于农事。其兄刘演好侠养士,时常取笑专于农事的胞弟刘秀,常常将他比做刘邦的兄弟刘喜。
“花已落了,已到暮春了呢,明日需得去田间看看,野草怕是要到。
“就知道关心这些没有用处的事情,你也老大不小了,自己的终身大事,还不考虑一下吗?”其兄刘演看着身姿挺拔的胞弟摇头到。
“此事,兄长也知情,先祖给定了一门亲,小弟也想去京师求娶,只是如今,朝局不稳,小弟又担心此婚事皇太后不允,也正左右为难呢。”
今刘秀二十九有余,兄长刘演已成家立业,弃文就武,江湖人称赤眉大帅,丛众十余万人。如今天下皆在皇太后王氏之手,王氏忌惮刘演之势,特派其世侄王邑前来南阳郡挟制刘演。
“既如此,那便先上一道折子给皇太后吧,探一探她老人家的意思。”刘演说完,转身在案几帮拿起一支笔,写了起来。
折中言,其弟萤窗雪案、刮垢磨光,学成满腹文章,尚在江湖飘零,需成家立业,得遂大志。先祖曾为胞弟定下管家之亲,如今管家小女也已成人,欲赶往京师迎娶良人,恳请太后御批。
刘秀长于南阳,无根无基,如蓬转,望院中落花,日近洛阳远。通诗书经传,常年埋头于书房经卷,将寒窗守暖,把铁砚磨穿,直等到云路鹏城九万里,时乖不遂男儿愿。
折子越过九曲黄河,到了京师洛阳。
“九曲风涛何处显,则除是此地偏。这河带齐梁分秦晋隘幽燕。雪浪拍长空,天际秋云卷;竹索缆浮桥,水上苍龙偃;东西溃九州,南北串百川。归舟紧不紧如何见?却便似弩箭乍离弦。”
“巧了,今儿有道折子正是穿九曲黄河而来。”
大司马王商前来拜见皇太后王政君时,王政君正在听戏,刚好唱到赞黄河这一折,他便附和到。
“这黄河的水流的到是真急,怎么把你冲到这来了。”王政君看着王商笑着说。
“这黄河之水宛如银河一样,洛阳的牡丹都是能滋润到的,把臣冲来,也是常事。”
“别在这儿贫了,有什么要紧事吗?”
“要紧事到是没有,不过有一桩婚事,要请您老人家定夺呢?”王商看王政君此时心情正好,便直说到。
“是谁的婚事,排面这么大,还要我这个老太婆赐婚不成?”王政君笑着回到。
“是南阳郡定王刘发的孙子的婚事。”
“南阳郡?刘演已成婚,他的弟弟还未娶吗?”
“这不是定王刘发曾定了管家的女儿吗,没您的旨意,刘演也不敢让弟弟进京娶亲啊。”
“你与那个刘钦曾都是太学生,交情也不错,你觉得管家的女儿配他的二儿子,如何?”
“这管家,虽富甲一方,但并无人在朝中为官,刘演手握重兵,其第也不宜娶文官之女,介入朝政,臣到觉得这管家之女正合适呢。”
“想来也是这样,只是这京师的女孩子,都学着些文人墨客的样子,读了两本书,于婚嫁上怕是有自己的主见,管家的小女儿哀家也见过,是个聪慧伶俐、秀外慧中的,那个南阳次子,虽说是定王的后代,但终究也与平民无异,怕是配不上这位清丽隽雅的小姐啊!你先差人去问问管家的意思,他们若是愿意嫁,这婚事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