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丽华只扫了一眼,便把窗户关上了,李通喂完马,抬头,除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什么都没看到。
宰衡王莽代帝行事的告示一路贴下去,引起了各地皇族宗室的强烈不满,纷纷起兵反之。
这一日,刘秀与好友岑彭带着数十位江湖好汉,到了宛城。
皇族宗室刘崇带着百余人正准备进攻宛城,宰衡王莽则派自己的弟弟王邑前来平息叛乱,刘秀和岑彭想趁机探一探两路人马的兵力,均是乔装打扮而来,因城门关闭,一行人便留宿在宛城外的一座寺庙里,此寺名为菩提寺,坐落在宛城东山的半山腰上,树木环绕、幽静清雅。
寺门前站着一小僧,见一行人,登台而来,附身说到:“小僧法明,是这菩提寺灵聪长老坐下弟子,今日师父赴斋去了,着我天色渐晚时分,在寺门候着,说有贵客登门,来者可是要见师父的贵客?”
“小生南阳至此,观刹上优雅清爽,一来瞻仰佛像,二来拜见长老。长老既不在,可否在寺中留宿一晚?”刘秀拱手回到。
“既是贵客,自然是可以留宿的,各位跟小曾进来吧。”
法明带着刘秀一干人等穿过佛殿、钟楼、塔院,行到了菩提寺的客斋,抬眼,正撞着前世的fēng_liú业冤。
刘秀呆立原地,心中不禁暗自慨叹到:貌美的女子见了万千,似这般美娇娘的少女未曾见。让人眼花缭乱口难言,魂灵儿飞在半天。
刘秀的目光随着廊中少女而动,情随目视、神魂颠倒。而眼前的少女尽由着刘秀对她顾盼不止,只是轻轻拾起了垂在肩上的落花,低头微笑。
“啊楚,你看,寂寂僧房人不到,满阶苔衬落花红。”说话的少女,未开口便面露微红,樱桃小嘴,玉粳白露,半晌恰方言。
轻音婉转恰似呖呖莺声花外啭,行一步可人怜。解舞腰肢娇又软,千般婀娜,万般旖旎,似垂柳晚风前。
“小姐,对面有人,咱们回去吧。”
少女起身回眸,转瞬就不见了。
“这菩提寺里居然有观音啊!”有人感叹到,
“休得胡说,那是管家的小姐。”法明说到。
“管家?是要嫁到南阳郡的那个管家小姐吗?”岑彭惊讶的问到。
“正是呢,京师中有座灵山寺,那里的灵云长老和我师父灵聪长老,是师兄弟,管小姐去南阳郡路过此处,便送了拜帖,来此地借宿一晚,明早便启程去南阳郡了呢。”法明说着话,把刘秀一干人等往客斋内引。
“那还是真巧啊!”岑彭对着刘秀挑了挑眉说到,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笑而不语,却又一副“哦,好巧!”的表情。
“世间竟有这等女子,天姿国色,文叔有福气啊!”安置好了房舍,岑彭对刘秀说到。
“确实,我见她宜嗔宜喜春风面,着实是个秒人。”刘秀一想到那廊中少女是自己要娶之人,便不自觉漏出了笑容。
“刚打个照面,就让你疯魔了,这以后可怎么办啊?”岑彭摇着头躺在了床榻之上。
刘秀没有理他,自顾自的躺下,开始回忆刚刚和管丽华那短暂的碰面。
若不是衬残红径软,怎显得步香尘底样儿浅。且休提眼角留情处,则这脚踪儿将心事传。
管丽华的那一个回眸,让刘秀觉得眼前人似神仙归洞天,空余下杨柳烟,只闻得鸟雀喧。
刘秀翻身暗自说到:“门掩着梨花深院,粉墙儿高似青天,小姐啊,看你一眼,引得人意马心猿。
《寄生草》
蓝麝香仍在,佩环声渐远。东风摇曳垂杨线,游丝牵惹桃花片,珠帘掩映芙蓉面。你道是洛阳管家千金,我道是南海水月观音。
第二日一早,刘秀醒来时,管丽华一行三人已上路奔南阳郡而去了。王邑的大军一夜之间,就平息了刘崇的叛乱,刘秀虽归心似箭,但不得不到宛城中拜见王邑。
“这三五年间,王宰衡招揽了各方学士,朝廷里的大臣和学者,最盛行的便是讨论灾异和禅让,经此一战,怕是要改天换日了。”拜谒完王邑,回南阳的路上,岑彭说到。
“天下百姓都认为灾异是上天对人君失德的谴责,哀帝更是听从方士儒生之言进行改元,但改元后又如何呢?汉朝的灾异并没有因此停止,国运至此,我们也只能且走且看了。”刘秀回到。
“听王邑将军的意思,大司马好像很赞同你和管家结亲?”岑彭笑着问到。
“管老爷和大司马年轻时是好友,大约也愿意遂了亡人的心愿吧。”刘秀慨叹到。
“那你可得要好好谢谢这位大司马了,若不是他,你怕是娶不到这么漂亮的媳妇儿。”岑彭策马扬鞭,疾驰而去。
刘秀紧跟其后,笑而不语。
宛城大胜的消息当天便飞鸽传书到了京师洛阳。
“太后娘娘,这传国玉玺您留着有何用呢?还是给侄儿吧。”王莽一脸笑意的说到。
“你!你!你!好一个狼子野心啊!哀家之前竟没有看出来。”王政君扶着桌子,愤怒的说到。
“自古尧舜时代便有禅让之风,如今各地的灾祸四起,献符上都显示,莽为真命天子,天意如此,太后娘娘何必如此呢?”王莽回话到。
“天意如此?那是天意,还是你的意思?你别以为哀家不知道,那些献符的人,都是你的人。”
“太后娘娘这话说的就不对了,这天下,还有不是我王莽的人吗?您贵为皇太后,如今不还是要听侄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