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离屋而去,来到自己的公事房,之前他在议事厅已经把公文都做出了批复,到此只是转醒等待满宠的到达。
既然已经决定出兵,首先是粮草,这些早已随着夏侯前往萧县一早准备了,现在招来满宠,完全是要选一个两日吉时,才好好大军出发。
没过多久时间,门前传来来了叩门声响,很快满宠出现在房中。
曹操望去,笑了笑,示意他落座,其实在曹操帐下,论统兵能力,满宠绝对排不到前五,但若论兵阴阳他排第一没人敢排第二,这些年这些事情都是经由他手,在这一点上,除了当年的皇甫嵩,只怕没有第二人能比得上他了。
皇甫嵩,号称本朝第一将,确实不是什么人都能和他相提并论,甚至是号称当世第一将的刘澜,在皇甫嵩面前,也得被压一头。
等满宠落座之后,曹操笑着对他,道:“这次可算得上是你第一次统领一军,这么样,有没有想法?”
满宠是典型的文职转武职,可以说大汉朝的武将大多都这样,最好的例子就是公孙瓒,甚至是吕布也是如此,而满宠,最初是在曹操手下任许县县令,掌管司法,以执法严格著称,有此开始参与军事,并且在兵阴阳上一发不可收拾,但相较于以往一直居于幕后不同,这一回,曹操对他委以重任,可见对他实力的肯定。
这事儿来得有些太过突然,满宠显然没有反应过来,好半晌才灿烂一笑,就像是腼腆的孩子被褒奖一样,很难想象在军中执法严明,铁面无私的满宠会有这么一面,可是在回答曹操话时,他却不在有片刻的腼腆,反而有着百倍的信心道:“回禀主公,只要您信任末将,末将就绝不会让您失望,不管到哪,末将和末将的兵都是先锋,与敌交战,末将和末将帐下士兵就是死士,冲杀在最前方。”
“好。“曹操点了点头,这一声好,可要比任何的褒奖都有用,之前他心中还有些忐忑甚至是不安,可当曹操这一声好字出口后,他便彻底放心下来,可没想到曹操口风却一变:”不过我让你带兵那可是要你坐镇中军,而不是让你去和夏侯去抢先锋的位置。”
“我?坐镇中军?”满宠指向自己多少有些诧异的问道。
曹操笑问道:“怎么,没信心?照你所说,做个先锋我看那才是真委屈了你,也与你的能力不符合。”
满宠可从来没敢想过,听曹操如此一说,当时就有些坐立不安起来,甚至脸庞都有些涨红,毕竟他以前最多也不过只是在主公帐前参赞军机,更多的时候还是在地方,哪里敢有独自领军出征的想法?
满宠竭力平稳着情绪,一边控制着不让自己因为内心的激动而使得身体不停颤抖,一边一脸郑重其事说,道:“末将不过一介文吏出身,如果不是主公赏识,顶天也不过只是一方郡守,就算现在也不过之时参赞军机罢了,卑职虽然自负,可从来也没有想过能够独领一军,只害怕贻误军机,如果这一回没有曹公在侧,末将还真不敢受此任命,不然因为末将失误而造成兵败的话,那末将可就要抹脖子自杀来谢罪了。”
“伯宁,你这么一说,我可真得考量一下你是否有应有的担当了。”曹操一脸认真的说道:“你的担忧我能理解,可你说出来,就让我对你太过失望了。”
“主公,我……”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我只想对你提一个人,徐州的徐庶,想必你对他也有所耳闻,此人早年间和你一样,可现在呢,不照样独领一军吗?你说,第二次徐州之战时,刘澜让他独领一军的时候他是什么样的反应?是和你一样推辞呢,还是克服压力,排除困难去上呢?”
“末将明白了。”满宠还真没想到刘澜会以徐州的徐庶做例子,与他做对比,这样一来可就让他有点无地自容了,满宠立即站起身,抱拳拱手:“末将一定不会叫主公失望。”
“这才对嘛。”曹操右手往下虚按了按,示意他坐下之后,又说道:“你应该更自信一些,没必要去担忧这个,害怕那个,你不比任何人差,就算是郭嘉荀,也不比他们差,明白吗,可是有一点你却不如他们,就是这个性格,柔弱了些,像个娘们,反倒不如你在军营里雷厉风行,我知道你这是为什么,如此谨小慎微,其实是害怕做错事,可是你知道么,如果刚才那番话我是对郭嘉说,那他会毫不犹豫的接受,不是他胆子真的比你大,而是因为他自信不怕犯错,这类事儿你得改,犯错难免,可你要想办法,去如何避免犯错,而不是一遇到事就退缩,这样你连试的机会都没有,又怎么会知道自己会不会犯错呢?”
曼城坐在软榻上,仔细聆听着曹操的教诲。
不时点头,主公所言不错,连去尝试的勇气都没有,又怎么可能知道会犯错?就算会犯错,只要总结经验,不再犯同样的错误就是了,这就像是孩童学走路,难道摔倒了就不去学了么?
想到这里,满宠已经羞得想要找条地缝钻进去了。
看他这个样子,曹操想笑又不敢笑,实在憋得难受,但这绝对是好现象,果不其然,很快,曹操就看到他的眼神变得越来越坚定,那是种说不出的自信,此时此刻的满宠终于有了一点大将风度,曹操相信他日后的成就,将不可限量。
满宠,另一个时空官至太尉,而从今日,他的用兵才华,彻底被激发。
在刘澜的记忆中,满宠绝对算的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