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碑美女刚刚指点了下,说你看,这时一阵阴风从那几个打牌人的头顶吹起,沿着明明暗暗的光线,向这里吹来。
眼前顿觉更黑了,我拉起墓碑美女,向一边闪去。
与此同时,那几个打牌的人影也站了起来,他们没有头,没有胳膊,也没有两脚,简直就是一个冬瓜的模样。
四大冬瓜鬼影慢慢地瓢移过来,黑影显得特别诡异。
墓碑美女也靠近了我,美眸中闪烁着精光,悄声说,这不是一般鬼魂,也许是屈死的怨灵,约在一起聚会,商议复仇的事情。
我说你怎么知道,他们是横死或屈死的怨灵,而不是一般鬼魂?
墓碑美女说你不要多问,很多事情我也不知道,小心他们伤到你就好。
就在我们说话间,墓碑美女睁大了眼睛,盯看我的身后。
我急忙转身,看到身后来了一个古怪的影子,就是冬瓜型的影子,一张怪脸长长的,怪脸就是身体的高度,冬瓜的高度。
冬瓜脸上长着两个圆圆的黑洞,那一定是眼睛了,下面裂着一张大嘴,露出几颗尖尖的牙齿。
冬瓜鬼的大嘴扭动着,身子飘了起来,好像要够奔我的脖子。
冬瓜鬼的样子太突兀了,眼看就是来咬我的脖子,我只好侧身挥掌,拍上了冬瓜鬼的长脸,手中的那个虫果,正好拍在冬瓜脸上,我顺势跳到了一边。
虫果拍在冬瓜脸上时,冒起一股粉末白烟,待我仔细观看时,冬瓜鬼掠动那股烟雾闪向树后,转眼却是无影无踪了。
我正在四处寻看冬瓜鬼的下落,墓碑美女给我做了个手势,又眨了眨那又美丽的大眼睛。我按照他手势的方向看过去,发现另外三个怪异的冬瓜鬼,轻轻地飘向田野中的几团黑影。
那几团黑影是路边的稻草人、稻草牛、稻草犁,无非是鬼村给自己抹上一笔童趣色彩。稻草绳子扎成的牛角,稻草席子包成耳朵与嘴巴,稻草把子捆扎的身子,有的腿微微抬起,有的头饱满坚挺,只要走过欣赏他们的人,这些稻草的精灵们就会两眼放光。
让人猜疑的是,稻草人、稻草牛、稻草犁构成一幅农耕画面,不知是否真的会活动起来,犁一块好田,在泥土上种出稻米的芬芳。
不用猜疑的,此时的三个冬瓜鬼正在靠近,要破坏掉这幅农耕画面。
我低声在墓碑美女耳边说,太古怪了,我们应该怎么办?
墓碑美女激灵一躲,说耳朵痒痒的,别那么近好不好呀?
好尴尬啊,我撇了撇嘴,蹑手蹑脚退了两步,看她眨着美丽的眼眸,显得云淡风轻的样子。
难道是我多虑?如果不想办法,被这几个冬瓜占了上风,那片农耕的风景就会化为乌有。
令人想不到的是,三个冬瓜鬼闯进农耕图后,顿时嘈乱起来。
稻草人、稻草牛、稻草犁们活了,肢体开始左伸右张,前抖后动,甚至吼叫起来,相互攻击,传出怪异的、不绝于耳的惨叫声,仿佛闹翻了阴曹地府。
这是怎么回事?墓碑美女也是目瞪口呆,不知所以。
那三个冬瓜鬼呢?他们不见了,不知去了何处。
鬼影交错的是那些稻草人、稻草牛、稻草犁,他们来回奔突,如同疯了一般,形状各异地相互冲撞。
最为疯狂的是那稻草牛,他低吼着,张开大口,奋力咬向稻草人的咽喉。
稻草人绝不退步,飘忽闪跳,骑上了稻草牛的脊背。
稻草牛感觉脊背不适,顿然狂跳。
那个稻草犁在不住地翻着跟头,企图阻止稻草牛的疯狂,将犁头高高昂起,迅捷出击,竟然犁掉了稻草牛的一只犄角。
稻草犁本来不是杀向稻草牛的,或者是为了搏击稻草人,怎奈稻草牛中了一犁头,使那犄角遭受灭顶之灾,丢了一个,岂能善罢干休。
稻草人、稻草牛、稻草犁本来和谐相处,共同组合着农耕画面,却迎来疯狂的虐杀,让人匪夷所思。
我惊惧地看向墓碑美女,她的美眸中露出兴奋的神彩,莺声燕语地说稻草人你别介,稻草牛太霸道,稻草犁傻瓜蛋你在干什么?
我说冬瓜鬼跑了,稻草人疯了,农耕图没了,银环村咋了?
墓碑美女说你没看出来吗?太好玩了,那三个冬瓜鬼钻进了农耕图的里面,附着在人、牛、犁的物件上,发泄着千年百年的憎怨。
你是说借尸还魂?我说这个我懂。我记得那年养了一只猫,猫吃我的鱼,我用筷子打了它的脑袋,这猫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跑了,随后就起了很重的嗔恨心,我感觉后脑勺子经常疼痛。
墓碑美女说就是那样,猫的怨灵附着到你的脑壳上了。就说我吧,我的左肩膀里面经常有响动,好像有个什么东西在里面。睡觉时我枕着自己的胳膊,会听到里面有小鸡崽儿咯咯咯的叫声,后来想明白了,我爱吃的鸡翅,不知哪只鸡的怨灵依附了我的肩膀,这真是件很开心的事情。
不是什么有趣的事,也许是那些怨灵来讨债的,我说。
也许没什么恶意呢,他这样做只是借你的肢体玩玩,墓碑美女说。
我说以无影无形的灵气,附在有影有形的肢体上,让它过去的记忆在肢体上放射出来,这一定是很危险的。瞧那三个冬瓜鬼,借着稻草人、稻草牛、稻草犁的肢体相互厮打,把一幅农耕图完全破坏了。
我倒不这么看,墓碑美女说,冬瓜鬼只是依附稻草人他们的肢体,把自己的力量加持给草人、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