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玛琥送死了,石姑娘和骨达沽心下有知,面面相觑,
不用说什么,那一个眼神,就说明了一切,还有未知的事件即将发生。
去送死的人没有回来,这不仅是时间的颤抖,更是人心的惶惑。
现场上此时只有黄玛琥、白玛琥、绿玛琥,而蓝玛琥人没了,太凶险了。、
兄弟,下一个是你了,你去送死吧。
这是在场人的心里话,包括挖参人骨达咕,还有扎朱靼。
无论对谁,死人是件大事,绿玛琥的脸色也很难看。
绿玛琥点上了一炷香,拜了拜,然后看向黄玛琥。
黄玛琥激灵一下子,转身就走。
站住,干嘛去?绿玛琥喝住了他。
我去撒尿,黄玛琥惶然说道。
我们要做的事情,比你撒尿急,绿玛琥说。
在撒尿之前,你一定要做,蓝玛琥做不成,你上,你去杀了他。
是,黄玛琥接下了命令,脸色唰一下子,白了。
黄玛琥答应的挺利落,可是行动却是很慢。
黄玛琥抖动着双手,缓慢而认真按了按自己的衣服。
黄玛琥在腰间抽出一把刀,一把石刀,认真地看看刃口。
看来,黄玛琥是用刀的人,是档次很低的人。
只有档次很低的人才用刀,因为他认为,刀是可以杀人的。
档次高的人,从来不使刀,不使剑,不使任何武器。
因为他知道,是人在杀人,不是刀在杀人,不是剑在杀人。
所谓十八般兵器,都是给兵准备的,兵才用兵器,才用刀啊枪啊什么的。
有本事的人,有能量的人,都不是兵,都不用兵器。
因此,黄玛琥拔出腰间的刀,看了看,又插进去了,这样反复数次,目的很明显,预演几下,出刀和收刀都要利落些,把绿玛琥安排的任务完成得更好。
一转身,黄玛琥进了那条蜃光荧闪的隧道。
黄玛琥步子迈得很大,故作底气十足,但是和蓝玛虎一样,进去就不回来了。
人们面面相觑,似乎在问,怎么回事?似乎都知道了,噢,是那么回事。
绿玛琥很严肃,但长舒了一口气,是长长地叹了口气。
黄玛琥死了,黄玛琥一定是死了。
挖参人骨达咕觉得奇怪,那个隐藏在隧道深处的,是个什么人啊?
身上的斤两了得,这么短的时间内,一连灭了两位高手。
石姑娘扎朱靼冷眼瞧着绿玛琥,心想,这个人才是最恐怖的。
黄玛琥、蓝玛琥为什么听你的啊,让谁死,谁就去死?
现在的杀手,绿玛琥的手下,就是剩下白玛琥了。
下一个送死的,自然就是这位白玛琥了,命运的趋势在这儿明摆着。
绿玛琥走到白玛琥面前,脸上更为肃然,没有说话,只是拱了拱下巴,嘴唇子稍微动了动。
绿玛琥所以这么做,因为他是聪明人,他知道白玛琥和上面两个人性格有些不同。
白玛琥很长时间被认为是个哑巴,很少说话,几乎不说话。
就这样,人们都叫他哑巴,但这是个会说话的哑巴。
这个事,石姑娘两人也知道,因为报上自己的名字时,白玛琥是说话的。
白玛琥不想承认自己是哑巴,但也没办法,反正自己嘴笨,一般情况就不知声了。
相比之下,绿玛琥精明,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和白玛琥是好朋友。
两个人的朋友关系,就像世人说的,多个脑袋差个姓,多个屁股差个名。
但这两个人还差个那啥,差个颜色,一个绿,一个白。
绿玛琥曾经告诉白哑巴,要想能说会道,是有办法的,就是下雨的时候,到雨地里站着,使劲抽自己的嘴巴。
这可是个偏方,一般人我不告诉。
白玛琥很感激绿玛琥,相信了这句话,偏方治绝症。
每逢下雨,是瓢泼大雨也好,是濛濛细雨也好,白玛琥就到山根下、大树旁,只要没人的地方就行,轮起手掌,使劲抽自己的嘴巴,噼噼啪啪,声音脆响,很多夜行的邪灵、雨行的山鬼,听了心冷,都绕着走。
有一天,白玛琥又在雨中抽自己的嘴巴,被蓝玛琥看见了。
蓝玛琥现在是死了,但那天下雨时,还没死呢。
没死的蓝玛琥拿了一把伞,给白玛琥撑在头顶,说兄弟,你不能这样作贱自已啊,你可以大喊大叫的,为什么这样呢。
蓝玛琥说着,从地上捡起一颗带着血丝的牙齿。
蓝玛琥说,你抽自己太狠了,把牙齿都抽下来了,何必呢。
蓝玛琥说,你不爱说话,是性格的原因,你没有能力改变自己的性格,但也不能瞧不起自己的性格,也不能作贱自己的性格,也不能报怨自己的性格。
性格就是命运,你知道吗?
命运是不可改变的,命运是可以改变的,你知道吗?
白玛琥不喜欢蓝玛琥,但人家送伞来了,不能说什么。
但你蓝玛琥说命运可以改变、不可以改变,什么意思,玩什么车轱辘啊?
白玛琥不知声,死死地盯着蓝玛琥,那意思,白唬,使劲白唬。
蓝玛琥说,人这东西,就是积行成习,积习成性,积性成命,积成了哑巴,哑巴就成了你的性格。
不是说嘛,人啊,开始的时候呢,哑巴只是一种行为,有了行为就有了习惯,有了习惯就有了性格,有了性格就有了命运,你的命运,就是哑巴。
人这东西怪,有的人就是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