叽哩嘎啦正在张牙舞爪的时候,末日就到了,一块板石从天而降,落在了头顶,因为拯救雪虬部落的长白山主神,超哈占爷来了。
班鸡哈曾经见过超哈占爷,就是在山路上见过一次,见过那气凌霄汉、云涌飙发的奔跑形象以后,就恒定在她的心海里了。
在雪虬部落新任酋长的登极大典上,班鸡哈就说过,自己爱上了一个男人,就是长白山的主神超哈占爷。
当时,老酋长觉得如此说话有失体面,递过眼色来提醒她,让她矜持一些。班鸡哈不但没听,而且更加直白地袒露心声,说自己看到超哈占爷的影子时,身子软了,脑子乱了,力气没了,什么事情也不能做了,有一种要死的感觉。这些话,雪虬部落的山民听了过瘾,山呼万岁,却把老酋长班葛波洛差点气翻背了。
你她妈不让我睡的原因,就是给超哈占爷留着啊?班葛波洛心里这个骂啊。
班鸡哈的不要脸,已经到了极致,当着那么多的人,越说越离谱。
班葛波洛记得那场面,这班鸡哈说一定要找到超哈占爷,自己要娶他,让超哈占爷住进雪虬部落,住进班家,还给他烤鹿肉吃,还给他烤兔肉吃,还给他生娃,这个超哈占爷要是不从,就把他咬死,咬成碎肉,这不是疯话吗?你这一厢情愿,就能断定超哈占爷喜欢睡你?
眼下,老酋长班葛波洛已经染上了瘟疫,从路边爬起来,使劲嚼着手里的一把艾草,看着到来的超合占爷,如此英武,天下罕见,怪不得是阿布卡赫赫钦敕的长白山主神,不能不拜啊。
班葛波洛一边嚼着艾草,一边磕头喊,我神万岁,我神万岁。
班葛波洛喊的万岁声,超哈占爷没有听见,径直向新酋长班鸡哈走来。
新酋长班鸡哈傻了,像根木桩子似的撮在那里,一动不动。
班葛波洛一看这情景,一下子将嘴里艾草笑喷出来。
你的霸道呢?你的狠辣呢?你的邪性呢?你的恶俗呢?
班葛波洛乐地直拍屁股,说闺女啊,新酋长啊,去杀了他吧,去咬死他吧。
太突然了,班鸡哈万万没有想到,心中的偶象图腾竟然在这种场和出现,自己应该怎么说,怎么做,完全不知道了。
那么多的激情,突然没有了,好像失去原本强大的能量,觉得这般的无能为力,这般忸怩不安。
但是这一刻,超哈占爷朝自己走过来了,班鸡哈一下子静了下来,四下的一切都静了下来,只有自己的呼吸,在轻轻地告诉自己,向前走一步,那便是天庭。
天庭是美丽的,那里没有争吵,没有恐吓,没有瘟疫,没有眼泪,那里只有躺在巨大身影里的安然,让自己成为一尾金鱼,随便地游进四个季节的梦里,用尖叫逗笑月亮的夜晚,把脸埋进你的怀里,不让路过的风,显得那般羞涩。
班鸡哈想,我不该偷窥你的波澜壮阔,云涌风飞,你让我的骨子里拥有了执着与刻意,有了朝思与暮想。但我又感谢那次你飞过群山的身影,让我有了情窦初开,让我有了深陷沉沦。我渴望啊,你能再走快些吗?你大步向前走,抱住我,然后就随你任性了,随你放肆了,随你的执意了,随你的打骂了,你懂吗?你懂的。
可是,根本不是这么回事,人家没有那些想法。
超哈占爷走过来,抱拳恭礼,脸色冷冷地说,你是新任酋长?
班鸡哈随口说道,是啊,超哈占爷,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你认识我啊?那就好。长白山正在流行瘟疫,雪虬部落事态危机,超哈占爷说。
我知道,班鸡哈说,这有什么办法?
班鸡哈一时黯然,伤神地说,我也差点染上瘟疫。
超哈占爷说,第一是你组织人力,迅速展开善民行动,像老酋长那样,各采艾药缓解毒身;第二是迅速灭毒,由我亲自施法,灭绝毒蛊的肆虐猖獗;第三是我到大山深处采挖人参,有了夺命汤,可解雪虬部落以及长白山800部落所有危机。
班鸡哈清醒了,斩钉截铁地说,我听你的。
别看班鸡哈是新任酋长,按照雪虬部落的传统,新任酋长说话必须有力度。
内幕操作是必须的,而操作成功、长久延续的阴谋手段,各部落都有很多高招,可不是我们谁都可以认真的。
班鸡哈一声呼哨,疫情在上,传令雪虬部落九大虬丁,紧急集合。
瞬时间风卷残云,以厄姆突鲁为首的朱尔突鲁、依兰突鲁、对音突鲁、孙查突鲁、宁古突鲁、纳丹突鲁、扎昆突鲁、乌云突鲁九大虬丁迅速集结,威威严严,排列整齐。
按照班鸡哈的吩咐,九大虬丁各率一众,采撷艾药、掩埋尸体,迅速展开驱逐瘟疫的善民行动。
超哈占爷独上部落高台,施以象外的超尘绝功,救助山民。
两脚站稳之时,超哈占爷已然踏入石板三寸,双手举起一块灵光闪烁的黑玺石,放在头顶中心,云手翻转之际,脸上聚来一层薄雾,渐为红色血纱。
超哈占爷突地衣袍振荡,目光凛冽,四下里气流旋动。
在超哈占爷左右,旋动的气流将虚空扭曲,红色薄纱的血雾向四下飞散,一股股阴冷肃杀的涡流,转瞬间化作呼啸的狂风,让守在台侧的新酋长班鸡哈、老酋长班葛波洛人等不寒而栗。
这时,超哈占爷神魔附体,两腿左弓右步,诡异地幻化出五个超哈占爷的身影,头顶上各黑玺石的闪光,涡流更为强盛,周天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