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鑫终于看到方玉仁走进咖啡厅,他一直因焦虑紧绷的神经顿时轻松下来,他伸手示意服务生,为方玉仁叫了一杯咖啡。
高鑫认得方玉仁,是他不止一次在张拓海那里见过方玉仁的照片,而方玉仁能断定高鑫就是自己冒险要见的人,是因为咖啡厅中再没有其他华人。
“发生了什么事?”当方玉仁强自镇定在高鑫身旁空椅上坐下时,高鑫看见方玉仁脸上因为惊骇依然流露出惶恐之se,不禁问道。
“刚才在来的路上出了些意外,”方玉仁压低声音,“你这次来,我深感抱谦,我暂时没办法像之前我答应过拓海的那样,出面为你提供帮助了。”方玉仁面se沉重,不容高鑫开口,他从身上摸出支笔,在咖啡桌上摆放的便笺上随手撕下一页,匆匆在上面写下一个电话号码,然后递给高鑫。
“不过,你可以找这个人,他是我们帮会目前最忠心、最出se的杀手,他应该可以为你提供你所需要的帮助,”方玉仁神se焦急地说道,“现在你什么都不要多问,赶快收好字条,刚刚出了命案,相信jing察很快会追查到我身上,我恐怕是不能同你多待,免得让你也跟着受到牵连。”
高鑫听了方玉仁的话,脸上神se顿时紧张起来,他将便笺小心地放进贴身衣袋。
“为了你自己的安全,从现在起你千万不要和帮会的其他人联络,相信他们都会因为刚才的命案受到jing方……”“调查”俩字尚未出口,方玉仁突然停住了言语,他看见服务生微笑着正端着一杯刚刚熬好、热汽腾腾的咖啡朝俩人走来。“我得赶紧离开这里,祝你这次事情办得顺利,另外,你最好也赶快离开这儿,免得到时有人向jing方告发曾看见你和我在一起。”
方玉仁连椅子都没坐热,就像条丧家犬般仓惶而去,高鑫虽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他心中着实不安,方玉仁前脚离去,高鑫也赶紧唤过服务生结帐,然后他匆忙回客房拿上行李,在酒店大堂办理好退房手续后,高鑫走出酒店,他打了辆车,然后让司机将他送往他准备入住的另一家酒店所在街区。
那家酒店位于近郊,离希尔顿酒店大约三十分钟车程,为防万一,高鑫故意让司机在离酒店几百米的地方将车停下,然后他下车拿着行李,做出好像要走进离酒店相反方向一栋公寓的模样,等出租车开走,高鑫立刻返身奔酒店而去。
走进自己刚订的客房,高鑫反锁房门,在简单沐浴后,他疲惫不堪地倒在床上,伸手拿起床头柜上的遥控器打开了电视。
“今晚九点,jing方接到市民报告,在本市西区希尔顿酒店外的第六大街,发生了一起血案,”电视里,新闻主持正用流利的声音播报着新闻,荧屏上,jing灯闪烁,高鑫看见为死者蒙上面孔的镜头一闪而过,从死者相貌上高鑫可以肯定那死者是个华人。
“jing方在对现场经过初步堪察和在对几名死者身份调查之后,推断这极可能是一宗因不法组织间寻仇而酿成的血案,jing方承诺,一定会尽快查明真相,让残忍的罪犯早i伏法,我们会继续关注案情的进展……”这条新闻后,女主播继续播报着下一条新闻。
高鑫的心都揪紧了,他敢肯定刚刚的新闻与方玉仁有关。
“倒霉,自己刚到美国就遇上这样的事情”,高鑫咒骂着人从床上跳了起来,方玉仁根本没对他说清楚,命案的起因是因为黑社会的寻仇,落到jing察手里,只要能证明自己清白,还能毫发无伤脱身,若是让黑社会的人知道自己与方玉仁会过面,被他们找到,那会有什么下场,高鑫简直不敢想像。
为了自己的安全,高鑫决定立刻离开这见鬼的城市。
就在他慌乱的收拾行李时,他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是张拓海打来的电话。
“我本来让那小子去把东西偷回来,”高鑫知道张拓海口中的“小子”指的是卫然,“谁知这蠢货到那儿居然打来电话对我说东西已经被其他人偷走了。“
“什么?”听见张拓海的话,高鑫不由惊呼出声,“怎么会这样?是谁干的?会不会是那小子有意骗咱们?”高鑫接连问道。
“我暂时不知道是谁干的,不过绝不会是卫然动的手脚,谅他没胆量跟我作对,偷东西人的身份我会想办法让人去查清楚,不管偷东西的人出于什么目的,他们东西到手后如果不能知道那物质是从哪里得来的,还不是白忙一场,我打电话是想提醒你,我担心如果像你猜测的一样,在埃德森那死鬼家中,真的是有当年老鬼有意瞒着你的重要资料留下,你可千万不能再让别人抢了先。”电话中,张拓海的语声掩饰不住他心中的焦虑。
“知道我这里出了什么事吗?”高鑫连连点头后,电话中反问张拓海。
“出了什么事?”
“我这里刚刚发生了枪案,搞出了人命,是和方玉仁他们有关系的,现在电视里正敲锣打鼓地报道这件事呢”,高鑫话语忍不住充满讥刺,“你信不信,只要我稍有不慎,在大街上被jing察看到,凭我的身份,肯定会被他们带回jing局审上个一天半天的,更不要说让方玉仁他们招惹的对头发觉我和方玉仁之间有过联系,你刚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