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沉沉的夜晚,一簇簇乌云遮盖了黯淡无光的月亮,天空中还时不时传出一阵轰隆隆的雷声。
“踏…踏…踏……”
一阵阵马蹄声从街道远方传来,似奔雷乍起,似惊涛拍岸,使得大地为之颤抖。
“驾…驾…驾……”
策马奔驰的士兵大声的吆喝着,手中的马鞭在空中高高扬起,发出噼啪噼啪的响声,胯下的战马似乎是感觉到马鞭即将落下,昂起头颅嘴中发出唏律律的嘶鸣声,奋力的撒开四蹄飞快的奔跑着。
一时间,街道两旁的百姓唯恐惹祸上身,纷纷关闭房门,民居中零零散散的灯光也纷纷熄灭,人们忐忑不安的从窗缝间,打望着街道中迅速奔跑的士兵,眼中闪过丝丝惊惧之色。
军队前方,裴元绍身着黑色甲胄,头戴铜盔,腰悬战刀,手提开山大斧,纵马奔驰间,一股凛冽的气势从身上散发开来,威风赫赫,气势逼人。
战马奔腾,约莫一刻钟的时间,所有的战马突然停了下来,天地为之一静。
辽东贾家府邸。
裴元绍纵马而立,站在方府邸门前,一动不动。
“传令,贾育以下犯上,意图谋杀朝廷命官,罪无可恕,本将奉命缉拿叛贼,贾府上下,不得走脱一人。”
裴元绍手中大斧高高举起,在黑夜中散发着冰冷的气息,杀气逼人。
“诺!”
一众士兵迅速将贾府围了起来,霎时,整个贾府水泄不通,没有人能够逃脱出去。
惊雷般的马蹄声使得贾府内一阵混乱,所有的家仆、护卫都明白祸事来了。
贾育端坐在大厅中,神色冷峻,脸色发白,眉宇间带着一丝担忧,他心中暗骂自己大意,没想到李毅如此果决,居然这么快就命人包围了贾府,打了贾育一个措手不及。
大厅外,贾府管家急匆匆的跑了进来,颤声说道:“家主,好多的官兵堵在大门口,我们被官兵包围了。”
贾育虽然已经预感到这件事,但是听了管家的话,身体仍是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
“管家,你立即召集家仆、护卫,将他们带到大门口,准备拼死一搏。”
说完,贾育神色阴冷,语气果决地大声说道:“同时告诉家中护卫,这一次不成功,便成仁,事成之后,我贾家绝不会亏待了他们!”
“可是家主,外面的……”
就在管家神色怔了怔,被贾育的话给吓到之时,只听见外面大门‘轰’的一声巨响传来,一丈高的大门瞬间就被巨大力量撞飞了出去。
“杀!”
裴元绍一马当先,率先冲进了方府。
后面的士兵见大门被轰开,也急忙冲了进去,近千士卒如狼似虎般冲进了贾育府中,冲天的喊杀声自府中传来,一声声惨厉的叫声冲霄而起。
整个贾府乱成一团,时不时有贾家的私兵冲了出来,但是都被裴元绍带来的士卒斩杀掉!
而贾育躲在府中,带领着家中私兵负隅顽抗,但是这仅仅是螳臂当车,拖延贾家灭亡的时间而已,对于如此多的士兵围住贾家,贾家的灭亡已经成了板上钉钉的事情。
半个时辰的时间,贾府内部喊杀的声音才渐渐的停息了下来,裴元绍身上满了鲜血,黝黑的脸上也被飞溅的鲜血点缀上了斑斑血迹,在燃烧的火把的照耀下,裴元绍那黑的面庞如同一尊煞神般狰狞凶恶。
“将军,贾府上下所有的人都已经解决了,现在只剩下贾育一人,请将军处置。”一员小校将贾育摁倒在地上,朝裴元绍行了一礼,然后大声说道。
裴元绍望了一眼面若死灰,神情呆滞的贾育,说道:“将贾育押回太守府,等候主公发落。”
顿了顿,裴元绍望了一眼诺大的方府,然后说道:“将贾府所有家产全部抄没后,放火烧了,自今日之后,辽东再无贾家。”
贾育闻言,面如死灰,身体一颤,整个人彻底瘫软在了地上。
而在襄平城的另一端,陶量的陶家也被管亥领兵攻破,陶府上下除家仆之外,全族百余口全部被杀,只留陶量一人被管亥待会太守府!
仅仅贾、陶两家当然平息不了李毅心中的怒火,当日同贾育、陶量一同去太守府威逼李毅的其他十几家大小世族皆无一幸免,全被李毅抄家灭族!
后来听襄平城里老人回忆,当晚整个襄平城血流成河,火光冲天,厮杀之声直到次日中午才渐渐平息,血腥味弥漫在襄平城上,浓郁得今人作呕!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此时的太守府内,李毅看着跪在眼前狼狈、落魄的贾育、陶量等一众十几个世家族长时,心中冷笑不止:一群没用的废物,秀才造反三年不成,就你们这群蠢货,也配威逼恐吓我!
“罪人陶量,拜见太守大人,求大人饶命啊!”面色苍白,颤颤巍巍的陶量见主座上沉默不语的李毅,颤声求饶道。
对于陶量的求饶,李毅闻所未闻,挥手说道:“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来人,将他们押入大牢,明日午时斩首示众!”
“诺!”
“饶命啊……”
“太守饶命啊……”
“李毅你不得好死!”
在这些垂死之人的求饶、辱骂声中,门外如狼似虎的士卒走进厅内,拖着昔日风光无限的家主族长,走向大牢。
李毅看着哭天喊地的众人,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十几个家族,两千余人,全都是活生生的生命啊。
但是这一丝想法瞬间又被李毅压了下去,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