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过后,何进遣散众人,摇摇晃晃地向着卧房走去。
“启禀大将军,中军校尉袁绍求见大将军!”
正在这时,大将军府中的一个家仆从远处疾步走来,拱手拜道。
本初?不是刚刚吃完酒吗,他来干什么?
何进虽然满头雾水,但想到袁绍此次出力最大,且他又是汝南袁氏之人,因此对家仆说道:“你让本初去书房稍候,本将军一会就到!”
“诺!”
……
大将军府书房中,袁绍虽一身酒气,但一双眼睛却清澈明亮,他对一旁何进说道:“大将军,如今西园八校及北军五校等,洛阳所有禁军皆已掌握在大将军手中,大将军何不彻底铲除十常侍,名留青史呢!”
本来正昏昏欲睡的何进,听到袁绍的建议,瞬间清醒过来,渐渐摇头说道:“不可,铲除十常侍岂是易事,昔日窦游平之事历历在目,前车之鉴,还需从长计议。”
建宁元年(168)八月,大将军窦武与太傅陈蕃定计翦除诸宦官,后事机泄露,宦官曹节﹑王甫等劫持灵帝﹑太后﹐诏令收捕窦武等。
窦武召集北军五校兵士数千人驻屯都亭下﹐与王甫﹑张奂率领的虎贲﹑羽林和五营士对阵。
结果兵败自杀﹐被枭首于洛阳都亭﹐宗亲﹑宾客﹑姻属悉被处死﹐家属徙日南。
因此何进对张让等十常侍宦官们是既仇视又畏惧,虽然羡慕得到除去宦官的美名,但心中不能当机立断,久久不能决定。
袁绍看着胆怯的何进,暗叹一声,接着说道:“大将军,从前窦武他们想要消灭宦官,反而被宦官所杀害,只是因为消息泄露,且五营兵士一向畏惧宦官的权势,而窦氏反而利用他们,所以自取灭亡!如今大将军统帅洛阳所有禁军劲族,部下将领官吏都是俊杰名士,乐于为您效命,事情全在掌握之中,这是天赐良机啊!”
袁绍看着微微有些心动的何进接着说道:“大将军,如今天时、地利、人和皆在大将军这一边,您就应该一举为天下除去大害,垂名后世,不要错过这个机会!”
听到袁绍劝解的何进,对于铲除十常侍一事还是有些犹豫,毕竟他能有今日的局面,最初可都是这些宦官的功劳啊!
“本初,此事风险太大,容我好好想想!”
看着畏手畏脚的何进,袁绍眼睛一转,嘴脸露出一丝冷笑,接着说道:“大将军若还是心存顾虑,那我这还有一计,可安大将军之心。”
“哦?”
何进闻言,问道:“本初,有何良策,还望告知。”
“召各地州牧、刺史,领兵来洛阳,协助大将军铲除十常侍!”
随着袁绍的缓缓道来,何进不由眼前一亮,大笑道:“好,本初此计甚妙,就这么办吧!”
次日,何进让同时泰山人的僚属王匡与骑都尉鲍信,回乡去召募军队,又以大将军之名,召并州牧、斄乡侯董卓,并州刺史、武猛都尉丁原,东郡太守桥瑁等人领兵前来洛阳。
同时,任命袁绍为司隶校尉,假节,有不经请示就逮捕或处死罪犯的权力,又任命从事中郎王允为河南尹,侦察宦官动静。
……
就在何进正磨刀霍霍,准备铲除宦官的时侯,以张让为首的十常侍也正在密谋除掉何进。
赵忠向张让说道:“张侯爷,您是咱们这是人的首领,如今那何屠夫撕破脸皮,召各地官员领兵来洛阳铲除我等十常侍,我等该怎么办才好!”
“还能怎样,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张让满脸阴沉地说道:“那何屠夫不念及我等对他的恩情,想要杀了我们,那我们就先杀了他!”
“咱们就如此这般……”
随着张让的定计,赵忠等其他十常侍纷纷领命离开张让的府邸。
看着眼前空荡荡的书房,张让的眼皮一直跳个不停,他又回想了一下制定的计划,最后换了一身行头,独自一人悄悄从侯府后门离开,驾车向城西走去……
洛阳城西,一处普普通通的民居小院前,张让用特定规律的手法,敲响了院门。
“吱……”
院门打开,从里面伸出一个肥头大耳的圆脸,此人正是李毅留在洛阳的粘杆处头目之一,张世平。
对于包裹严实的张让,张世平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遂即张世平便将张让迎进院中,谨慎的望了望四周,关上了院门……
“咚、咚、咚……”
洛阳大将军府,一个从皇宫中刚刚出来的小宦官来到了大门前,连续敲了数下。
“谁啊,这么早,不知道这里是大将军府邸?”
声音响起,将军府的大门打开了一条缝隙,一个门房打扮的男子探出头来。
“你是?”大将军府的门房看着小宦官问道。
“咱家是太后娘娘的人,太后娘娘请大将军入宫有要是相商!”小宦官急切地回答道。
“哦,何事?”门房不解地问道。
“咱家也不太清楚,太后娘娘颇为着急,好像是出了什么变故,还请速速通报大将军,咱家也不能出来太久,告辞了。”
那小宦官说完,急急地拱手一拜,就头也不回地匆匆离开了。
“奇怪?什么事这么急切!”
门房虽然心中不解,但还是快步走向何进的卧房,毕竟,当今的太后娘娘,可是大将军的亲妹妹,她要寻大将军,想来是真有急事,她总不能会害了大将军吧。
大将军府的门房一路小跑,来到何进的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