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又是两三日之后,灵兽终于能完全清醒。
躺在石塌上的灵兽,看着疏影,眼睛瞪得老大,学着疏影手合十做礼,一脸笑容,“见过佛君。我听说过你的,真是千古难出的奇女子,在下英招,看天宫花园的。”
这看花园自然不是什么好差事,英招倒说得坦荡,疏影笑了。
一边的飞琼只怕是扶英招之时,不小心硌了他,英招话音刚落,便又大叫起来,“停停停,疼疼疼。我的肾都要被你弄碎了。”
飞琼没好气的将他往塌边一推,英招又是大叫。
“你马身人身的,有俩对肾,碎了一个有什么要紧。”
飞琼此话一出,疏影硬是憋着笑。
英招一边叫着给自己挪个舒服的地,听到此话脸瞬间一黑,“我我就就一对肾!你懂什么!”
说罢,疏影和飞琼齐齐笑起来,英招不知是疼的还是气得,直呲牙。
自从英招醒后,疏影和飞琼的两人友谊扩张为三人。
日后的每一天,疏影都抽出一个时辰来给英招疗伤。云中君在知道疏影每日只能吃藕后,不知从何处,每日给她采来一堆一堆的果子。
疏影开心得很,每日吃果子吃得赤冰莲都快载不回我了才肯离去。
疏影慢慢知道,飞琼是天庭中司云的神君,颜值的确是道家仙君独一份,养眼得很。布霞的仙娥们常常结伴来偷窥他。他也不自命清高,也不招摇,由着那些仙娥去。
英招本是一位神君的坐骑,后来那位神君羽化,英招一片忠心不愿意再做其他神君的坐骑,便被派去看守花园,看的花园在天宫以北,往下是人间的委蛇山,山上有群蛇蛟,生来有飞天的本事,花园又不属于通天门的保护范围内,那群蛇蛟天天私自上天偷花园里的东西。
偌大的花园就他一人看管,他也闲得很,那群蛇一条两条打不过他,就成群的来,英招也就当寻了乐子,也不报其它神君,就每日里和他们耗着。
老马也总有失足的一天,这不,养了十来天才养好,若是让别人知道他英招好歹是个神君,居然被蛇蛟偷袭险些丧命,岂不要被天庭宴会中笑死,所以他当时重伤,含情脉脉地拉着云中君的手,死活不肯让道教天庭上的人知道。
十天后,在英招能四处狂跑时,一手插着腰杆,一手拿着他的银兵戟对着疏影和飞琼,让他们们发誓不许说出去。
在他的淫威下,疏影和飞琼站在一起,一本正经地对着嘟嘴故作威严的英招发誓,绝不说出去,不然天打雷劈。
英招伤好了,疏影自然又要接着不见天日的闭关去。
疏影在石崖呆了十来日,一直觉得飞琼的石洞风景是好,但还是缺了些东西,想着要接着闭关去了,她送点什么给他才好。
最后一天去天幕崖时,疏影借着英招的伤还未完全好透,又混出去了一天。观世音菩萨就算知道也懒得说她,因为知道疏影的性子,不会玩物丧志,便由她去。
到了云幕崖,飞琼照例在洞口石桌上摆了一堆的果子。伸手伸手一手抓一个。
英招昨个就已经好透了回去看园子了,这崖里也就飞琼一人,正坐在一旁看着疏影。
疏影发现果子旁边还多了个包裹,放下个果子,将包裹拿了起来。
“这是什么?”嘴里的东西还未咽下去,声音嚷着,看着飞琼,像再问,她能不能打开。
“给你的衣裙,我托仙娥们帮我弄的,我看你衣着太素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飞琼宛然一笑。
疏影看着自个身上五十年内拆拆补补的衣服,的确是素得很呢,瞟眼过去,袖子口还有个补丁疏影倒是不介意,能遮身庇体就行,她自己也不知觉,观世音清净的性子已然影响到她。
但得了新衣,不开心的女孩都是傻子,疏影开心地拆开,是套和飞琼身上差不多的月白绣轮袍,好看的很。
疏影自然开心的嘴都和不拢,笑容也更加掐媚起来,丝毫没有想到情侣衣的一边,“谢过云中君。”
疏影说罢,先把衣裙放下,施个现形的法术,手心宛然出现一枝小小的幼苗,“我也给你带了礼物。”
云中君小心接过,“这是?”
疏影又拿起个果子继续吃着,发现有个虫眼,一边仔细看着虫眼,一边答他,“这个叫雕堂,长大了可有百丈高,我小时候曾在鲛人族守护的扶桑山上见过,我见你这石崖凄凉的很,哪里有个仙君住的样子,你看看别人家的仙居,不是琼枝玉树就是奇花异草,再看看你这洞啊,反正我觉得不合适,也没有点绿意,我来的时候,在佛陀山附近找了半天,居然遇到雕堂的幼苗,我觉得合适,便弄了一棵送给你。”
疏影确定了果子里没有虫子,又放心咬下去,一嘴食物又对着飞琼说,“这树还会结果,还可以疗伤,又好看又实用,你可要好好养。”
飞琼看着手中的雕棠苗,嘴角带着笑,“结果?这果子是什么样子?和你吃的这种一样吗?”
疏影想了想,“不一样,有些小,像红豆,说起来,名叫相思子,我喜欢这个名字。”
“相思子?”云中君默念着。
疏影吃完了一半的果子,想必赤冰莲又要托不住她了,但她还是是又抓了两个塞怀里。“刚好照应了你和那个姑娘呢,相思子。”
疏影知道飞琼不会介意她提这段往事,说罢还嘿嘿地笑着,俨然一副看八卦的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