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要就不要,这点觉悟俺还是有的。”
“哦。”张本民一听这话就知道没戏,便点头说行,那就让曹绪山平常多勤敬上几支。
“等会啊,你把香烟带走。”校长这话说得很婉转,“至于你是给曹绪山还是其他人,那可不关俺啥事啊。”
“给曹绪山。”张本民不犹豫,“校长您既然不收,那就得拒得响响亮亮的,省得曹绪山以为你表面一套背后一招,有损你的形象。”
“哎呀,俺还真是个好命呐。”校长长长地慨叹一声,“你这孩子,简直是百年一遇,嗐,竟然让俺给碰上了!当然,这也是咱岭东小学的幸运!”
“校长你甭说了,把俺捧恁高,等会要是跌下来,那会摔得很惨的。”
“你不会摔下来的,凭俺的经验推断,不管你将来你干啥,都会是行业内的翘楚。”
“那恐怕俺要让校长您失望了,因为将来俺想挣钱,挣大钱!”
“嗯,经商也好啊,如果能挣到大钱,照样会成为响当当的人物,一样可以为社会做出巨大的贡献!”
“好的,校长您这话俺是记住了,将来不管咋样,定是要为国家、为社会尽力贡献力量的。”
“好!好!好!”校长连说三个好,刚要再夸上一番,电话又响了。
“校长,您接电话吧。”张本民赶紧起身告辞。
“烟!”校长把香烟扔了过来。
张本民也不再客套,接过香烟朝怀里一塞,然后摆摆手,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冬阳,温暖有力。
走在校园里,眼中是快乐迎来寒假的孩子们,老师们也很开心,耳边是他们的欢声笑语。张本民觉得生活就该如此,处处尽欢颜。
几家欢乐,几家愁。
郑金桦哭得稀里哗啦,她的期末考成绩其实也还不错,在班级是前三,这相对于她的能力已经是可以的了。不过,就前期索要宿舍所造的势来说,还真说不过去,因为岭东小学在全公社的教学质量也就一般化,所以她在公社根本就排不上号。
和张本民一对比,伤害立马就蹦了出来。
郑成喜坐在灶屋里头,手夹香烟,满面愁容地问郑金桦,“是没发挥好,还是咋地?”
“感,感觉试卷做得挺,挺好的呀。”郑金桦哽着嗓子。
“那咋就考了个班级第三呢?”
“也许,也许俺的成绩本来就恁样的吧。”知根知底还得看自己,郑金桦是有数的。
“不对呐。”郑成喜眉头皱得更很了,“那次单独考试,不是挺好的嘛,跟嘎娃个小杂子并不差多少啊。”
郑金桦支吾着说了实话,把里露出答案的事说了个仔细。
郑成喜一听,忽地站了起来,“那个小杂毛,还真不是一般的机灵。”他几乎明白了张本民是啥用心。
“咋了?”罗才花不解。
“他耍了个小手段,把金桦给高高地架了上去,结果现在重重地摔了下来,连着俺们都难受,他娘的,可真够狠的啊。”
“到底啥事?”
“不懂就甭问!整天就知道吵吵,瞎吵吵,到底要吵吵个啥出来呢!”郑成喜有点气急败坏,狠狠地道:“非脱他三层皮不可!”
“就对俺吹胡子瞪眼有本事!”罗才花现在比以往少了很多暴劲,并没有叉着腰伸着脖子跟郑成喜叫唤,只是带着点指责的口气道:“还有,你一个大人,老跟个小孩子过不去,可次次还被整得很难看,你说你图个啥?!”
“咦咦,你这娘们咋说话了?”郑成喜反倒抻起了脖子,“俺看你是打折了胳膊朝外拐,头脑坏掉了是不是!”
罗才花气得一转身,准备到代销店去。
“你们嚷嚷个啥劲儿?”大门外进来一个人,“在巷子里就听到你们哜嘈了!”
放寒假的郑建国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