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扯!”殷有方一下笑了,对张本民道:“兄弟,说两句给她听听。”
张本民还能怎样?只有微微鞠了躬,“对不起。”
“真是,搞不懂你!”然然眨巴了下大眼睛,哼了一声,转身走开。
殷有方把张本民让进门,一起到客厅沙发上坐下。
很快,然然倒了杯水过来递给张本民,然后,便把他们之间的故事告诉了殷有方。
殷有方听后哈哈大笑,说看来真是有缘人,该遇到的总归要碰上。接着,他就作了一番介绍。
张本民这才知道,然然叫殷然,是殷有方的妹妹。兄妹俩相依为命,五年前,他们的父母因一场意外离开了人世。
“我告诉你张本民,你可别老跟我哥在一起,会学坏的。”聊天的时候,殷然有点口无忌惮,看得出来,殷有方对她很是呵护。
“你懂什么叫坏?”殷有方手指点着茶几,“这个社会,坏,有时是一种自我保护。你以为好人就有好报,能安稳过日子?告诉你,好人总是把一切想得太过美好,所以更容易碰到预料之外的事,因为缺少防备,往往导致束手无策,最后总是会收到满满的打击。”
“反正你说什么都有理。”殷然并不服气。
“我只是以事实说话,没讲空道理,你看你张哥,不就是个例子么。”
“哥什么哥,难道他有我大?”殷然看了看张本民,道:“还一股子学生气呢。”
殷有方了解张本民的情况,之前在拘留所时两人谈得比较很多,他告诉殷然,张本民确实还是个学生,今年中专一年级。
“哦,原来是大学生啊!”殷然看起来有点兴奋,对张本民道:“要是我继续上学的话,也是中专一年级!”
“唉唉,然然,能不吹嘛,就算你继续上,再继续上,也上不了中专一年级。”殷有方边说边拄拐站起来,“哎哟,肚子有点疼,去趟厕所。”
“你看他,怎么说呢?”殷然指着殷有方对张本民道,“我一直怀疑他是不是我亲哥,就专门拆我的台。”
“那是另一种爱,爱的方式有好多种。”张本民道,“你哥是个好人。”
“只对外人好,那算什么好呀。”殷然看上颇为得意,道,“嗌,张同学,我得感谢你和你朋友一下,上次在酒吧门口,亏了你和朋友及时出手,否则可就要破财喽。”
“不用谢,小事一桩。”张本民道,“要说谢,我得好好谢谢你哥,在拘留所里幸亏他照顾我,要不然得受不少罪。”
“哎呀,原来你是那样相识的啊!”殷然假装不认可的样子,撇起了嘴,“那可针钩特别的。”
“怎么了?”殷有方从厕所出来了,“进拘留所的人不一定是坏人,没进拘留所的人也不一定是好人。”
“又跟我讲大道理了,头疼。”殷然一边摇头一边起身,“你们有事接着谈,我得赶紧走喽。”
“好的,你忙。”张本民也起身,以示客气。
“然然开了个服装店,每天上下班几乎都按计划准时过去,能持之以恒,这点挺好。”殷有方边说边对张本民招手,“你坐,喝茶,不用站。”
“嗳,你们要谈多久?时间长的话中午就留下来吃个饭呗。”殷然出门时回头略带调皮地说。
“不了不了,这样我都已经很过意不去了,一大早就打扰你们。”张本民连忙答话。
“你别掺和,赶紧走吧,我们还有重要的事。”殷有方对殷然摆摆手,“路上小心点。”
“哼!”殷然气呼呼地关上门,走了。
“殷然很率性。”张本民微微一笑,“容易交到好朋友,但也容易得罪人,而且更会被人伤害。”
“所以我总是提醒她,千万要远离小人。”殷有方点了点头,“小人容易记仇,爱放冷枪暗箭。这一点,你也要记着,俗话说宁愿得罪君子也不要得罪小人,是有道理的。”
“谢谢殷哥的提醒,这都是处世良方。”
“没那么夸张,在社会上混的时间长一点,有那么一点点感悟而已。要是论真才实学,你肯定比我厉害。我说的只是些狭义的东西,大多是些亲身体会的东西。”
“越是这样的经验,才越难得、越实用啊!经过最近些天的经历,我就有个看法,老百姓办事得讲个‘忍’字,就算被误解、被不公平了,理论时也不能冲动。之前我可从不这么认为,总觉得有理走遍天下。”
“吃一堑长一智,什么叫成长?这就是。”殷有方摸了摸额头,感慨道:“有些事惹不起,就要忍得住,如果实在忍不住,看不到任何出路了,那就远走高飞,换个环境,换种生活。”
“那还要看什么情况吧,我觉得不能一概而论,有些事,可能并不是单单一走了之躲开就行的,该讨的债,也要讨。”
“有血性固然是好,不过说句实诚的话,如果没有垒起一定的靠山,那么就很容易‘犯事’而入狱。”殷有方寻思了下,道:“这样,我给你讲讲里面的情况,万一哪天进去了,没准还能有所参照,也好早点适应少受点罪。当然,不进去更好,就把我讲的权当是胡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