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本民说要先回兴宁,到学校去稳一稳,然后慢慢寻求彻底的解决之道,把胡华正与肖永波摆平放倒。
“你是不是来真的?就你这样乱七八糟的人生,还想回学校?”蚊子伸长了脖子,“我看那简直是异想天开!”
“不,这不是异想天开,分析一下,你就不会那么认为了。”张本民很认真地道,“学校对我的事情肯定感到脸上无光,刚入学的学生竟然成了杀人犯,是个很大的污点,那损失是无法弥补的。而现在,我重得清白,是不是可以帮学校重拾脸面?”
“哟。”蚊子摸着下巴点着头,“还真是啊,这么说来,学校还求之不得呢!”
“所以,我觉得很有戏。”
“有戏是有戏,不过你有没有想过安全问题?”
“想过,应该没多大事吧。还是我说的,最大的威胁来在胡家和肖勇波那边,但他们只有在春山才能充分发挥势力作用,随便找个理由就可以将我给法办了,一旦到了兴宁,他们还能那么神通广大?”
“可兴宁不还有个沈时龙么?”
“沈时龙那边不足为惧,凭直觉,他应该不是加害我的人。”张本民思忖着道,“当然,必要的防范是要有的,而且还有一点,我回学校一事,也不会高调宣扬,就闷不吭声地过去,或许他们根本就不知道。”
“不宣扬?”蚊子一皱眉,“学校接收你的目的,就是为了澄清事实正个名,他们能不大张旗鼓地拿你做文章?”
“我不是不给学校拿我做文章,只是要他们别那么着急。”
“学校能听你的?”
“那个我有一定的把握,应该没问题。”张本民笑了笑,“其实话说回来,就算学校迫不及待地宣扬出去又有什么,受众面能有多大?难不成他们还把我推上新闻联播?”
“嗐,照这么说的话,你就放心去吧,毕竟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出路了。”
的确,目前恢复在校生身份是最好的选择。
事情宜早不宜迟,张本民没有丝毫迟疑,第二天就带着相关证明,只身前往兴宁。
时隔近一年,再一次站到学校门口,看着熟悉的一切,张本民心里涌起股说不出的滋味。作为人生轨迹的一部分,原本从这里进出是多么平常的事情,然而命运却跟他过不去,让一切变得艰难起来。
生活有无奈的感叹,但不靠悲天悯人过日子。张本民做了深呼吸,抬脚踏入大门,直奔教师宿舍区,先找薛玉叶。
薛玉叶对张本民的到来很是惊慌,“张本民?!你,你怎么来了?”
“玉叶姐,别怕,我不再是杀人犯了。”张本民赶紧解释,并拿出证明材料,“春山法院已经公开宣告我无罪,我是被冤枉的。”
“什么?!”薛玉叶接过材料翻着,很是激动,“真的嘛?我不会是在做梦吧!”
“开始我也不相信,一切都来得太突然,但它就那么真实地发生着。”
“好,太好了!”看过材料的薛玉叶难掩兴奋,她抓着张本民的手,紧紧握着,“真的为你高兴!你不知道,这段时间一来,一想到你就吃不好睡不好,心里那个滋味真不是一般人能受的。”
“真的谢谢,谢谢你的牵挂!”
“其实,有时我也觉得挺无来由的,我跟你,到底是什么关系?”
“很好的朋友!”张本民想到了薛金枝,所以只能这么说。
这一刻,薛玉叶似乎是心有灵犀一点头,“幸好,我姐不知道你的事,要不凭她那性格,还不哭得死去活来。”
“这么说的话,还得感谢春山警方了,因为个别人的操弄而陷害我,并且把事情给捂着了。”张本民叹笑了下,“对了,金枝姐的服装店开了么?”
“开了,但并不像她想象得那么大,不过也还行吧,反正她还比较满足。”薛玉叶说着,停顿下了,道:“她有孩子了,是个女儿。”
“哦,那,那很好啊。”张本民的心里,其实挺不得劲。
薛玉叶看得出来,又说道:“我姐给女儿取了个名字,叫念民。”
“……”张本民没说出话来,只是眼眶湿润。
“其实,你一直在我姐的心里。”
“我又何尝没把她深藏着?”张本民抹了把眼角,很认真地薛玉叶道:“你,能喊我一声姐夫么?”
薛玉叶小有惊讶,不过抿了抿嘴后,竟伸出双臂揽住了张本民,轻声道:“姐夫,我可怜的小姐夫……”
此刻张本民心无杂念,只沉浸在与薛金枝的往事中,那种清醒而懵懂的快乐,一去不再,想起便心有戚戚。
“谢谢!”张本民回过神来,深呼吸了下,笑道:“小姨子,我来是有事相求,你能不能帮我申请复学?”
“复学?”薛玉叶还没想到这个问题,略感惊奇之余,很快便明白了过来,所以也顾不得张本民的笑称,连连点头道,“对,是要复学!”
薛玉叶的想法跟张本民一样,学校的确需要借此证明关乎到淳正校训校风、良好社会口碑等一系列荣誉问题。“我想学校肯定会同意的,之前销毁的档案,会全都补回来!”她很有把握地道,“明天我就向领导汇报,然后向学校建议。”
“有一点我多说几句,假如我真的能恢复学业,学校一定会做足宣传,这个我很理解,只是因为情况特殊,目前我还不适合被高调宣传出去。出事那段时间,我为了生存,得罪了不少人,假如他们知道我重回校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