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回屏坝,计划有所改变,张本民不打算再久留,还是要去市里早点筹划实施复仇事宜。放不下的仇恨,只有早点消弭,才能安兴,才能心无旁骛地回到乡里继续梦想的事业。
路上,张本民越想越有点急躁,不过他也提醒自己得稳住。车子经过沙城时已近中午,想到这次回来还没和孙余粮好好见上一面,便方向一扭,去了厂里。
厂门旁的“圆方建设工程有限公司”牌子,没有蒙灰尘,可见平常还是放在心上照顾的,这让张本民很满意。
见面后,没说二话,直接去饭店。孙余粮很兴奋,小腿颠得非常快,一会儿就把钱家老大、石技术员、严骝等人喊了过去。
末了,孙余粮支吾起来,说还有一个人得招呼一下,因为他说过好多次了,如果瞒着不讲,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张本民不想为难孙余粮,况且做事能考虑到人情面子,也是成长的标志之一,得给他一定的支持,于是头一点。
孙余粮乐滋滋地跑走了,很快带来了沙城乡派出所副所长伏云涛。张本民一看就明白,这一面早晚得见,现在就接触一番也好,把生分早点挤掉,以后找他帮忙时就会顺溜很多。
伏云涛很是客气,把带来的几瓶酒一放,便开始敬烟。张本民自然受得起,伸手便接。严骝等人就不一样了,连连摆手说不妥,但在伏云涛的坚持下,最后也都接了过去。
寒暄后落座,伏云涛把话说在了前头,一定给他个面子,由他来做东,想吃什么随便点。孙余粮说不行,因为这么一来有点说不过去,似乎喊他来喝酒就是让他掏钱的,不妥。
张本民跟上了孙余粮的话,让伏云涛下次再破费,今天确实不太合适,否则孙余粮心里不得劲。然后,立刻话题一转,请伏云涛对厂里的事上上心,有问题的话就照顾着点儿。
提到这茬,没等伏云涛开口,孙余粮立刻就接上去了,说厂里的事伏所长照顾得非常周全,不管大小事,只要他知道就会主动上前,连招呼都不用打。
张本民听后呵地一笑,说那真是让人高兴,而后酒杯一端,邀大家乘兴开饮。
半小时后,孙余粮喝趴了,他的酒量天生不行,接着是石技术员和钱家老大,两人年龄大,也不胜酒力。严骝和伏云涛正直中年,是个装酒的年龄,七八两酒下肚还比较清醒,只是情绪有点高涨。
伏云涛憋了很久的话终于说了出来,就一件事,要找机会感恩。张本民说别着急,等段时间再朝上升一升,坐上正所长的位子再感谢也不迟。
这话刚开始伏云涛还没怎么听明白,严骝在桌底下一捣他的大腿,才让他茅塞顿开,当即倒满一杯酒,站起来头一仰“咕咚”一声就干掉了,菜也没顾得上吃,只是一抹嘴,说大恩不言谢,实在讲不出什么了,只能以酒表示敬意。
张本民笑笑,说不用太激动,只是个小事情而已,之后,看着严骝点了点头,问他农路站站长干了几年。
这方面严骝比伏云涛活络,马上就明白事什么意思,当即也把酒杯倒满,一饮而尽,完后说已经快十年了。
张本民眉头一皱,说那也熬得够长。严骝说是挺长的,也早就想活动一下了,可一直没得着机会,因为摸不到路子。张本民笑了笑,说有想法就行。
接下来,张本民就转移了话题,有些事点到了就行,不能说得太深。伏云涛和严骝也明白,二人相互看看,唯有接连敬酒来抒发内心那股无比的兴奋之情。
一直到半下午,酒场才散去。
张本民直接回岭东村,既然决定要早些回市里,得跟家人道别一下。屏坝乡街也要去一趟,计划有变,得告诉宋广田,近一段时间他就不在乡大院里混了。还有,卢小蓉也必须见上一面。
这一面,即一夜。
次日早上,张本民才悄悄离开屏坝,迎着晨光前往兴宁。日过中午,安全抵达。
春节前的城市,节日氛围营造得异常浓厚,街边路灯杆上、街头游园里各种彩灯及狗属相造型的饰物,把整个城市空间装饰得喜气洋洋。
人世间有悲欢离合,总有些情绪与大趋势难相融。此刻张本民就是,他根本不在乎什么节庆,只想着能让马道成的成道公司早点散板。但春节毕竟是大节,不管怎样形式得有,何部伟也买了不少年货,住的地方也请公司打扫卫生的收拾了下。
晚上,何部伟打包几个菜回来,和张本民对酌,商量下一步到底该怎么做。
“之前排查的与成道公司合作的单位,有多少?”张本民问。
“不少呢,得有二十多家,涉及的领域还比较广。”何部伟道,“有些业务是超出安保范围的。”
“先重点关注安保行业,你物色一下公司的人选,找几个机灵的,成立攻关小组,专门找和成道公司合作的单位,在价格上开出最优惠条件、服务上达到更优,哪怕亏本,也要挤成道公司的市场份额。”
“这个方案,执行起来要花不少钱。”
“钱的事不考虑,上次留下的几百万不还没花光嘛,这段时间先顶上去用着,再过几个月就行了。”
“哦,股票快能出手了。”
“是的,只要股票一出手,就完全能以压倒性优势干垮成道公司。”张本民道,“上次不是说过嘛,成道公司面上的固资是三千万多万,马道成个人账户上有一千多万,还有一栋办公楼,再加上业务那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