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在不动声色地推进着,就像春雨浸润着大地,生机勃勃已是指日可待。
不觉间,已到五月中旬。
这些日子,张本民把屏坝、涧沟、沙城和未岗四个乡转了个遍,地形了然于心,包括西面大小十几个山头,也摸了个底。屏坝水库与屏坝河也看了,而且看得尤为仔细,无序采砂那块还挺头疼,治理起来还要费一番工夫。
不过治理的事还捞不到先考虑,眼下股市已经到顶,该出手了。鉴于事情重大,张本民亲自去了沪城。陪同前往的是蚊子,两人开车前往。何部伟走不开,因为马道成在失去老机械厂的地块后,似乎还没消停,他正在摸查。
“不打算回市里了?”蚊子得知张本民已经开始在屏坝乡搞起了动作,忍不住问道。
“在乡里和回市里没什么区别,又不是隔着天涯海角。下一步先修路,把屏坝通往县城的路修好,开车来去就快多了。”
“修路,那得多少钱?上面恐怕不会拨款吧。”
“争取多少是多少,不够的我掏钱垫上。”
“稍微动动,就不是小数目。”蚊子皱着眉头道,“非修不可?”
“路不修,那项目就活不起来,而且前期的各项建设在运输上也不方便,会严重拖延工期。”
“哦,那该花的钱还是要花的。”
“蚊子,你说现在钱还是个事儿么?”张本民说到这里也是豪气难掩,“咱们这一趟沪城行,回来后可就是亿万富翁了!”
“嘿哟,说实话,这些都是做梦都梦不到的事!”蚊子激动得满脸通红,“竟然还都要成真了!”
张本民没再说什么,他怕蚊子太过激动,得收着点。蚊子也明白,所以也不主动讨论,只是两手握着方向盘,把车开好就行。
抵达沪城时已是半夜。
范德尚一直在事先约定的地方等着,他发自内心要把张本民这个神通的财神爷服侍好。一番引导后,先到酒店稍微安顿了下,接着去吃宵夜。
“盼星星盼月亮,脖子都等直了,终于迎来了胜利时刻!”范德尚着实难掩激动的心情。
“范经理,你是大都市的人,见过世面的,不会那么着急吧。”张本民笑道。
“什么世面?金钱的世界可不是因地域而言的,只能看手里的财富有多少,或者说能置换财富的资源有多少。”范德尚咧嘴笑着,“当然了,我说的这些比较俗,只钻钱眼里了,人家读书人也能见大世面,而且还透彻。”
“那是两种不同的世面,也是两种不同的活法。追求不一样,境界也就不一样。”张本民笑了笑,道:“咱们就别说些虚头巴脑的了,还是来点实际的,这两天股票出手后,当初的口头分成什么时候能兑现?”
“当场!”范德尚斩钉截铁地道,“你打电话说要来办理股票的事,我立刻就向薛行长汇报了。薛行长说一定要把事情办漂亮,只要是约定过的,不管是书面的还是口头的,都要在第一时间兑现。”
“果然没看错人,薛行长为人绝对靠得住。”张本民点头称赞着。
“他明天中午还要设宴宽带你们二位,让我一定提前告知,你们一定参加啊。”
“不,千万不可以。”张本民连忙回绝,“关键时刻,该回避的要回避。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
“也是,你说得在理,毕竟相互间的事情都有些蛛丝马迹可寻,一旦被盯上就难脱开,所以还是小心为妙。”范德尚点头道。
“就是嘛。”张本民道,“你一定要告诉薛行长,庆功酒现时没必要,等以后机会合适再举杯开怀痛饮,那多畅意!”
“对,你说得极是!不过,我听薛行长的意思,似乎并不是为了单单庆个功,可能还想再聊一聊铝锭的事。”
“那事儿啊,没什么可聊的,你转告他把心安下来就是。”张本民风轻云淡地道,“下个月底就可见分晓,保证让他满意。”
“哦,那行!回去我就跟薛行长说,把你的意思转达到位!”
说到这里,事差不多聊完了,张本民看看时间,放下了筷子,说差不多该休息了,明天还得忙大事。
范德尚自然顺从,他对明天股票出手的事情似乎更为上心,毕竟那瞬间就可以改变平庸的命运。
的确,很多时候能直接改变人生轨迹的,就是金钱。
张本民也有这种感觉,特别是三天后,当他看着几张存折的数字时,禁不住也心花怒放,觉得成了人生的赢家!
一亿九千九百多万,将近两个亿!这笔钱搁在九十年代初是什么概念?!
当然,张本民不会知足,更不会骄傲,他可是“过来人”,知道未来是什么样的。
行行出状元,业业有巨富。
尤其在回去的路上,听着郑智化发行不久的歌曲《水手》,张本民想到了瓶装水市场。谁能想得到,就是那么一瓶水,那个农父山泉,竟然能成为首富!而且是亚洲的首富!资产近千亿,还是美刀!
感叹归感叹,张本民不怎么羡慕,他觉得自己能干的行业多了,近一点说炒煤、炒房,远一点说依托互联网的各种产业,都可以先着手铺路,到时什么电商、物流快递加外卖以及什么腾迅、徽信、蚪音的,都可以比他们捷足好几百步。没准步步投巧,也能弄个首富玩玩。
然而,就算成为首富又能怎样?说到底,不就是钱的事嘛。相比之下,张本民觉得在不缺钱的情况下,还是以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