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中去少管所将叶轸接出来的时候,叶轸正在用树叶给一个戒毒瘾的孩子镇定。
他来这里半个月了,永中动用了各种关系,把他捞出来。
叶轸房间的墙上,被他画满了各种奇异的花草,有些连永中都没有见过,他看起来精神状态很好,看到永中走进来,叶轸微笑着说:“我是不是真的应验了会克死父母?”
“我去看过你父亲了,他知道我会来接你,就放心了。”永中脱下帽子,坐在床边。
“我很好,我反而比较担心他。”
“我已经跟监狱打过招呼了,你父亲关在政治犯的牢房里,囚犯的素质好一些,狱警也会多加关照些,你不用担心。”
少管所的房间两人一间,房间狭小,上下铺,床头是一个马桶和水龙头。
刚才毒瘾发作的男孩,口水鼻涕流得满脸都是,此时已经熟睡过去。
叶谦以非法行医和诈骗罪被判五年,警察用了各种手段都没有逼他说出叶之堂是用何种方法给各种病人治愈的,由于并没有误诊和致死案例的证据,所以只是查封,判了叶谦。而主要参与者叶轸还未成年,所以被送去少管所劳教。
“有没有人欺负你?”永中关切的问。
“刚开始来的几天会有,不过您也知道,我毕竟是要进青山孤儿院的人,怎么会吃亏?这几年光看水岚和炎燚打架也学会了几招了!”叶轸说话的语气永远温和平静。
“收拾收拾,跟我回家吧!”永中说。
叶轸开玩笑道:“感觉未来的日子我会成了青山孤儿院的厨师,日子不好过哦。”
永中甚是欣慰,家中变故,父亲判刑,叶轸还能这么乐观,这个15岁的少年身上,有着超越年龄的镇定和冷静。
临走之前,叶轸再一次给熟睡的毒瘾男孩治愈了一次,他擦擦汗水说:“原来人类最难治愈的不是癌症,而是毒瘾。大概他醒来,就会痊愈了。算是缘分,有缘再见吧。”
叶轸收拾着自己床上的几本书,说:“对了,师傅,你知道吗,这个少管所有点古怪……”
永中和叶轸跟着狱警经过13号房的时候,从狭小的窗口,看到里面一个男孩被绑在椅子上,手脚全部捆住,带着黑色的眼罩,一动不动的坐着……
出了少管所,三只等在门口,炎燚不停得转圈撒花,水岚吹着吹吹卷就差跳舞了,就连千明也坐着轮椅,一脸黑线得拿着两个小镲不停地拍。
“恭喜出狱!”炎燚说。
duang!!!炎燚的后脑勺被水岚打了一拳,“说点好听的,什么叫出狱!”
“你们这是干嘛!”叶轸嘴角抽搐。
“庆祝啊,要不是千明说放烟花太张扬,我现在就用火树银花放满天了!”炎燚捂着头一边说着,一边还不忘把水岚的吹吹卷火舌一般烧到水岚的嘴边。
“所以……这样就是不张扬了?”叶轸捂脸说道。
“这已经是协商后的最低调方式了……”千明无奈道。
“喂,你们,不许在这喧哗,快走!”门卫大声喝道。
几个人作鸟兽散得上了车。
车上,叶轸坐在副驾驶,神情严肃得对永中道:“师傅,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多久了?”
“据我的室友说,他来的时候,13号房就关着这个男孩,每天有狱警送饭喂饭,从来没有放出来放风过,眼罩也没有见到取下来过。经常会有警察过来审问他,有时候警察甚至会带着戴手铐脚铐的犯人进去,每次那些犯人出来后都吓得浑身瘫软,少管所里流传着关于这个男孩的各种传说,有人说他杀了一个班的同学,有人说他有特异功能要随时越狱所以才被手脚都绑着,也有人说他是精神病,不过我觉得都不可信,因为……”
“因为什么?”
炎燚探头过来,好奇得问。
“我每次经过13号房,都感觉到一种召唤。”
“召唤?”
“是,他好像在仔细观察我,仿佛想要看穿我一般,有一次我经过,望向窗内,他坐在那里,虽然带着眼罩,但是我也能感觉他在看着我。他竟然冲着我笑了一下,他的气很温和,跟你们很像,不是穷凶极恶的人的气。”
“诶?你是说水岚不是穷凶极恶?我怎么觉得他才像杀掉一个班的恶魔?”炎燚反驳道。
duang!!!duang!!!duang!!!
车后打成一团,永中和叶轸视若无睹的继续聊。
“说不定,他是第五个我们的同类,师傅,你可以去查查。”
“有意思……”永中若有所思道。
车飞速向青山孤儿院驶去……
凌晨的麦当劳,灵珠下班推门走出来,一只黑色的小猫等在门口,看到灵珠出来,仰着头朝她喵喵叫了起来。
“你又来接我啦,夜一。”灵珠说着,蹲下来从口袋拿出一块鸡翅,“今天只有一块哦!你不能吃太多,有盐分的。”
夜一狼吞虎咽起来。
街道上空无一人,清冷的空气让灵珠睡意全无,她抱着长大了一圈的夜一往家走,大概能睡两个小时,还要起来去上学。
春天的时候就要中考了,她希望能考上一个寄宿高中,彻底远离这个家。
一个月前的那晚,夜一被灵玉从六楼扔下去的时候,灵珠哭着跑下楼,看到夜一的口鼻被摔得全是血,后腿抽搐了两下,呜咽了几声,就没了呼吸。
那是灵珠第一次对灵玉动手,她推了一把灵玉,哭喊道:“你为什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