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文煜是你们的什么人?”费进身为上位者的威严尽放,可惜却都进了狗眼睛里,没人在意。
瘦账房手指费进,跳脚道:“大胆老头,我们家姑爷的名字,也是你能直呼的吗?”
“果然是这种关系,方文煜知道你们做的这些事儿吗?”
被称作八爷白衣公子,转过了身来,原本看他的背影还以为是个仪表不凡的翩翩公子,没想转过正脸后,却是一张坑坑洼洼的麻子脸酒糟鼻,双唇肥厚不说,下巴上还生有一颗大大的黑毛痣,鼻孔示人,自命不凡的说道。
“在沃野,我姐夫老大,我们简家老二,我老八,大家都是一心一意在帮我姐夫做事,他又怎能不知?”
费进眼中怒火隐现,面若寒霜的严声厉色道:“哦,一心一意?如果他知道,还放任你们这样为害一方,那他方文煜就是该死的。”
胖账房瞪起眼道:“这老头是活腻歪了,八爷!怎么办?”
那名白衣公子正想再逞几句威风,忽见言有失从身上摸出一块儿铁腰牌,一把掷到了简八爷的面颊之上,登时将他砸的人仰马翻,鲜血直流。
言有失一击必中,意气风发道:“睁大你们的狗眼看清楚,这是什么!”
胖瘦两名账房一个撑着白衣公子简八爷的上半身,一个接着下半身,胖账房拨拉着简八爷的满脸麻子坑,看到左边红肿的脸颊上印着一只栩栩如生的鹰隼,自家主子在眼前被打晕,不免有些慌了神的说道:“八爷!八爷晕过去了,这老头的随从拿个铁疙瘩砸了八爷,你们瞧八爷的脸上都印了一只鸟。”
瘦账房指向费进和言有失道:“好呀,你们有种,伤了八爷,你们死定了,就这破手段,也敢拿出来吓唬我们,丢暗器谁不会?兄弟们,拔刀剁了这俩不知死活的玩意儿!”
言有失摇了摇头道:“软的不行啊大人,这帮土鳖不认识铁鹰令。”
费进道:“那就来硬的,给你五息时间。”
“用不了!”言有失双手背后,闲庭信步一般走向那些磨刀霍霍的家仆,随即一拳回勾捣出,如落霞中的一只孤鹜,其力苍劲,完全不像是他这个年龄该有的老练。
一道清脆的鹤鸣顿时炸响在众人耳边,青光闪烁,一柄细长的宝剑从远空转瞬而至,直抵言有失的心前,眨眼间将他逼退到百米之外,五息时间眼瞅是解决不了了。
“还有修仙者!”费进先是惊诧,随即脸色越发不善,手指关节攥的紧而发白,只因人族的修仙者比修魔者数量少太多,每一位都极为珍贵,每一名都登记在册,只有在与魔族的魔修对阵时才会登场,而眼前出现的这柄剑,明显是费进所不知道的一名修仙者所有。
“三爷!”胖瘦两名账房同时喊道。
只见一名同样白衣飘飘的男子轻盈的落在了简八爷身旁,卖相比之要好上很多,只是一个祖传的酒糟鼻一看便知是一家人,尤其是当他瞅清了印在简八爷左脸颊上的那只鹰时,面色巨变,那柄飞剑迅速落回了他腰间的剑鞘当中,同时向费进行李道。
“不知道是军中的哪位大人,教训了我这不开眼的弟弟,若有冒犯还望海涵。”
“我是谁不方便透露,只不过你是谁,就必须要向我交代清楚了。”
简三爷并未立即回答费进的问题,而是看向一旁化为路人,津津有味看着戏的卢霸仙道。
“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都是因为我和这个烂赌鬼而起的,实在不必如此大动干戈,道理都是可以讲的,脸面一旦撕破大家今后该如何相处?”
焦点转移之后,所有人都暂时忽略了整件事情的罪魁祸首卢霸仙,见到那位简三爷望向自己,卢霸仙跟没事人一样,也看向他还挥起手来打招呼道:“呦!阿三,好久没见,靠你吉娃。”
费进苦着一张脸道:“恩公啊,你究竟是做了啥事情?这么招人。”
卢霸仙再次故技重施,双目瞬间噙满了泪水道:“其实那点儿钱哪够给我们比萨村添置新农具,购买耕牛,拓宽水渠,脱贫致富,这里可是山高皇帝远的边疆啊,东西运过来价钱翻了十倍不止,我能怎么办?我无能啊,我惭愧啊,我该死啊,我只能铤而走险,险中求富贵,贵人自有天相,赶巧那一日拿到钱后,出门就是一个赌坊,赌坊大门又朝我洞开,我就鬼使神差的走了进去,心中想的全是庆嫂家的老三眼看就要生了,可我还不能让你们……”
卢霸仙滔滔不绝的自我辩护,费进已是一个字也听不进去,言有失在一旁悄声说道:“大人,要不你再仔细回想一下你的那位恩公,肯定是有什么地方与这位不同,此地不宜久留啊!”
费进竟然默默的点了点头,旋即又是一拳敲在言有失的头上道:“你这不是在说我老眼昏花,连恩人都能认错吗?这人呢,错倒是没错,只是恩人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我就不知道了。”
那边却听卢霸仙大声哽咽道:“你们猜怎么着?那赌档就是他们简家开的,我在里面遇上的就是这位简三爷啊,他耍老千将我的钱都诈光了,他们这是玩套路啊,硬是将我从他们那里借的钱,又诈回到了他们自己的手中,紧接着就开始逼债,杀人诛心,杀人诛心啊,这其中真是有天大的冤情啊。”
只见那位简三爷,气的双手发抖,脸色铁青,风度尽失的啐骂道:“岂有此理!你这个偷牌的贼人还先告状,真是含血喷人,岂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