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抖擞楼后,乙二便依照泫芳给他的地址,找到了这一家人之前下榻的地方,果不其然,泫芳的父母并不在这里,或者说是不知所踪,也可能正在满去来城的找她。
乙二也不是没有想过,要不要在这里多等上一会儿,说不定就能等到泫芳的双亲,可他又转念一想,那二人当时也是重伤在身,生死未卜,不可能就利利索索的离开了这里,保不齐是已经没了,被这里的房东善了后。
于是他又找到了房东,这才问到了泫芳双亲的去向,说是被一个熟人接走了,而且那人的来头好像还不小,光是提起他就把房东吓了个半死,乙二也好奇当时是怎样一个情形,可再想多问一句,那房东却是怎么都不肯再说,明显是被人封了口。
不过好歹也算得到了一些消息,让乙二能回去向泫芳交差了,毕竟眼前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试炼任务只有三天的时间,说到底还是太紧张了。
同一时间,乙二接受鬼武试炼的消息被同时送到了两个人的面前,一个是他的主人颗尘,另一个则是助他完成此事的某字,某字既然为他安排了引路之人,自然不会因乙二接受试炼而感到惊讶,那张令人信服的脸上始终挂着一副智珠在握的从容。
还是那座大宅,还是那间大厅,还是那个容颜绝美的魔族第一美女,坐在属于她的主位之上,倾听着属下的汇报。
当下面的人终于把话说完,颗尘的脸上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失望,她将目光投向大厅的每一个角落,看向站在下方纹丝不动的追随者们,想起了一位前辈对她的告诫:太过美丽的人更容易死于亵渎,落花为泥,但你的实力和美丽是持平的,只会令你高高在上,你所恩赐的距离均匀在每个追随者的身上,会令他们死心塌地,妄念不可以被抹灭,但一样需要时时擦拭,才能保持清醒。
颗尘至今为止都不能完全理解这段话中的意思,或者说是不敢肯定自己理解的是否正确。她确信眼前所有的人都是死心塌地的追随于她,只是数量上还是太少,但这绝对不是她的问题,如果她愿意,一定可以从这座城中招到更多死心塌地的追随者,但那种半道加入的人,妄念一定不纯,无法任由她随时擦拭,控制妄念,不像这些从踏入魔道便开始服务于她的人一样让她放心。
所以她才会有一些失望之感,不仅仅是对乙二的自作主张,更多的是对于自己的怀疑,她对待乙二的方式,乃至一举一动,都与招收其他人的时候一模一样,甚至做的更好更加细致,无论是在控制距离,擦拭妄念上,她自问没有错失过丝毫分寸,可乙二还是违背了她的设想。
就好像颗尘将一切都揭开,公然喝问乙二:成为一名啼骑,做我的侍卫,一生追随,难道不好吗?
结果乙二斩钉截铁,挥手拒绝她道:不好!
这是一种从未出现和体验过的事情,她甚至想象不出,会有人拒绝她,也正是如此的失落和挫败,影响着她此刻的心情。
只因颗尘明知却又忽略了一个问题,乙二是一个极其的普通的名字,但他却可以修魔。
颗尘平静了许久后,才开口说道:“抖擞楼里不会有人用正眼瞧他,布岩这样老道的鬼武更不可能主动答应他的请求,所以一定是有人为他安排了这场试炼,明知我是其主,却还这样做,若说没有包藏祸心,我是不信。”
在得知这一消息后,颗尘就表现出了足够的关注,她的追随者们也很清楚,乙二不仅是颗尘手底下的人,更是她亲自从茶花山那样的地方带出来的卑微之人,这也就不得不令她产生一些想法,若是乙二万一通过了鬼武的试炼,便有了选择去留的权利,一旦决定离开,哪怕贵为器獗的她也不能干涉一名鬼武的自由,而这件事的后果则会让她的声望严重受损,成为今后其他器獗攻讦的话柄。
这些带回消息的手下,自然会尽力弄清来龙去脉,才好向颗尘汇报,听了她的疑问,便又说道:“好像是与涅鸢魔将的侍卫某字有关,听说他曾为乙二出头来着,我们打听过,布岩受过某字的大恩,想要让他帮忙办成这样的事,应该不算太难。”
颗尘点了点头,又有一名手下接着说道:“还有一件事,西营区里昨夜死了十几个废人,还有一个正常的啼骑,据说这些人都是贼头西大的人,乙二这些日子以来就住在那儿,我猜测他会不会与这件事有关。”
另有他人道:“连自己的角都不能保护的修魔者,废了和死了都没有什么区别,倒是那个啼骑之死,一定会有人过问的,哪怕他是无主之人。”
“如果这件事情真的与乙二有关,那一定会被有心之人利用牵扯到您的身上,尤其是此时他还不知死活的接下了鬼武的试炼,您看……我们要不要放些话出去?”
颗尘微微一笑,摇着头道:“放些什么话出去呢?说此人不知好歹,以下犯上吗?说我将他逐出了门户,划清了界限吗?这样的事情,这样的话,我以前从未做过说过,今后也不会做,无论对谁都是如此,既然是我将他带了出来,自然也要由我将他带回来,这件事不要再提,他既然已经接受了鬼武的试炼,我也不便再去阻拦,毕竟这是一件去做还有可能生,不做必死的事情。”
乙二带着这条不好不坏的消息回到了西营区,对了几次暗语,才将躲在营帐中的泫芳唤了出来。
泫芳见了乙二后立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