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晚上梁孝文的情绪都不高,魏总的事对他有触动,但让他无法接受的是谢梦云。范志平理解他的感受,掺杂情感之后人们往往难以做出明智的选择,但这是梁孝文的事,范志平并不想参与太深,以免梁孝文有所忌讳。出门的时候,梁孝文对范志平说,“给我一些时间,我需要处理一下内部的事情,稍后我会跟你联系,不过,我想说一下,在新公司中,不管我占多少股比,我都要公司的掌控权,请范总考虑!”范志平笑了,“我会考虑的!”
此后的三天,范志平和张兴义都没有接到梁孝文的电话,不过,张兴义却始终关注着合邦公司那边的消息。第四天早上,张兴义找到范志平,“据我的人回来说,梁孝文联合另外三人股东,召开临时股东大会,强行通过股东大会决议,把谢梦云和那个魏总赶出了董事会,随后又亲自签署文件将两人辞退,跟着一块儿被辞退的还有财务和采购等几个部门的十几个人。”
范志平笑了,“这梁孝文倒是魄力不小啊!这是搞了一次大清洗啊,我还是小看了他!”张兴义点了头,“据说在会上,他拿出几份证据,将其中涉及到有吃里扒外、中饱私囊、坑害公司行为的人都给开除了,这样看来,应该是把谢梦云和姓魏的势力都给清理了,即便还有漏网之鱼,他们应该也起不了多大的浪啦!现在,梁孝文在公司的威望大振,倒真有些乾纲独断的派头。”
范志平点了点头,“不错,我们需要他对公司有掌控力。那股份如果处理的?”张兴义继续说:“谢梦云和姓魏的加在一起的股比有三成多,梁孝文便卖了自己的房子和名下的四处铺面,自掏腰包收购了谢、魏两个人的股份,现在梁孝文拥有五成多的股份,对公司拥有绝对控股权。”
范志平平静地听完张兴义的话,笑着说:“和我想的一样,估计现在梁孝文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了吧?”张兴义也笑了,“他自己住在办公室,老婆和儿子在外面租房子!”范志平叹了口气,“这个梁总是搭上了全部身价,他倒是有股子破釜沉舟的劲儿!”张兴义喝了口水,“肯定是被谢梦云逼的!”范志平来了兴趣,“怎么说?”
张兴义继续说:“这谢梦云可不是省油的灯,在股东会上撒泼打滚当起了泼妇,大骂梁孝文,还把他们俩的事说了,差点把梁孝文给气死,不过梁孝文有了破釜沉舟的决心,也就不在乎了。然后,谢梦云和姓魏的又狮子大张口,把梁孝文逼得差点就去借高利贷。后来,据说他岳父借给他一些钱才凑够。”
范志平中间插嘴,问道:“那三个股东无动于衷?”张兴义回答:“他们三个倒提出可以出资,但被梁孝文拒绝了!”范志平又笑了,颇有意味地说:“看来,这个梁总是吃一堑长一智,学聪明了,这是一定要拿到控股权啊!”“是啊!我说这梁夫人倒是个贤妻良母,老公在外面有了情人,自己不但不生气,还说服自己老爹帮他,这也是难得啊!”张兴义不无感叹地说。
张兴义顿了顿,问范志平:“那,我们下一步怎么办?”范志平收敛了笑容,手指在桌上敲着,片刻后开口说道:“目前,他们内部的问题解决了,这很好!这对我们是有利的,我们入驻后经营团队会更高效,但外部问题就更严重了,我想谢梦云和姓魏的已经失去价值,他那个老东家不会收留,当然这个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老东家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既然软的不行,那就肯定会来硬的。我想,梁孝文他们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他们还是希望得到我们的帮助的。”张兴义点了点头。
范志平喝了口水,继续说:“之前,我们是增资扩股,现在我们还是要增资扩股。为什么要这么做,合邦公司的股本太小,规模太小,在市场竞争中处于劣势,就连一些等而下的订单都拿不下来,我们需要增资给其提升规模,让其在竞争中处于相对平等的地位,还做一些宣传,提升一下知名度,如果能在短期内做好哪怕只有一个项目,就会在行业中树立一些信誉,到时候就会走上良性循环。同时,我们仍要拿到绝对控股权,梁孝文的想法我理解,对公司发展有掌控权很重要,否则自己辛辛苦苦创建、发展、运营的公司最后变成了别人的,谁的心里能好受,有些人一辈子的心血都在自己的公司上,到最后自己被扫地出门,是何等凄惨啊!我们也一样,这次为什么要收购控股建筑公司?就是因为我们要进军内地市场,这家公司是我们的敲门砖,是我们整体计划的重要一步,如果我们进入合邦,新公司不能按照我们的意愿调整发展方向,那我们还有必要出资控股合邦吗?所以,这个控股权我们必须拿到,我们的出资要超过他们的股本总和!”
张兴义吃了一惊,“可是,梁孝文会答应吗?他那天的意思是…”范志平抬起手压了压,“我知道,我们可以给他经营的自主权,而且这个可以在股东权益中写明,但我们不能让渡控股权,这是核心问题不能让步。我想,只要我们把愿景跟他讲明白、讲清楚,当然,只能将合邦公司进军内地的愿景讲明白,至于我们的其他想法,先不用和他说。想来,他视为生命的公司变得越来越好,他会同意的。况且,从这次梁孝文收购谢梦云她们的股份来看,他已经拿不出钱来了,是不是?”
张兴义点了点头,“如果那三个股东没有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