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路文海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餐,母亲真的给他炖了腊猪脚,吃得他最后摸着肚子直呼撑得慌,他母亲也怪他不知道节制,又给他煮了酸菜汤让他喝了有助消化。
吃过午饭,本来想要睡个午觉的他,脑海中想起村里的怪事,觉得有必要再去找一下吴哑巴问个明白,所以他离了家,往村里走去。吴哑巴的家里没什么人,他是个老光棍,平时村里人不爱和他打交道的原因不是因为他是哑巴,也不是因为他是光棍,而是他除了农民之外的另一个身份:剃头师。
所谓的剃头师,并不是说他开了个理发店,也不是说他给村里人剃头,而是他只给死人剃头!这是一种农村的风俗,人死之后要净身穿寿衣,洁面去污垢,还需要除甲剃发盖冥眼。也就是说要把指甲剪了,头发剃了,用钱纸(冥币)把眼睛遮起来。而吴哑巴就是这样一个副业的人,他是最近十里八乡唯一的一个剃头师,哪儿有人去世,不管是喜丧还是意外,都会请他去,吴哑巴也因此成了村里人最不想接触的一个人,也有人猜测正是因为这个,他没结过婚,没有孩子,还有传言,他吃过人肉!
路文海在路上想着村里长时间以来对吴哑巴的传闻,心里也有些打鼓,虽说村民不想和他接触吧,但有事又不得不请他,就算是要拉去火化,也会请他给尸体处理完后才会拉去火葬场,在路文海老家,基本上都是这样的风俗。
吴哑巴的家和路文海家一样,没有在村子里,而是在村外,他的家只有他一个人,周围也没有住户,他知道位置,却从来没进去过。当他来到吴哑巴家外犹豫要不要去的时候,吴哑巴反而看到了他。
吴哑巴应该也刚吃过饭,抬了一口锅出门来,刚好看到在不远处徘徊的路文海,就放下锅跑了过来,不由分说就把他拉到了自己的屋子。他家的格局和大众家庭也差不多,但进了堂屋后,路文海傻眼了!
吴哑巴家里的堂屋里,是一张改制过的八仙桌,成了梯子状,桌上摆放了许多老旧的牌位,牌位上全是一些歪歪扭扭的字体,他也看不懂,牌位前是一个香炉,香炉中正燃着三根拇指粗的香,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除此之外,堂屋里挂了很多黄布,黄布从阁楼一直垂到地面,布满了堂屋的三面墙壁,主要的是黄布上画了符纹,给路文海一种灵异的恐怖感觉。
看着路文海目瞪口呆的表情,吴哑巴已经见怪不怪了,拉着他掀开一块黄布朝一道门走了进去。这是他家客厅的位置,进来之后一片漆黑,窗户都被封死了,吴哑巴打开了灯才显得很昏黄勉强看得清。
吴哑巴示意他随便找个地方坐,可路文海却站着没动,因为这儿也太凌乱了!到处都是黄色绿色白色红色的纸,不是扎了纸人就是揉成一团被随意丢弃,中间只有一张小方桌,小方桌上是一个筛子,筛子里依旧装满了那些五颜六色的纸,还有一把自制的大剪刀。旁边有两张凳子,吴哑巴自顾自的坐了下去,路文海也尴尬的坐在另一张凳子上。
吴哑巴从筛子里翻出来一个毛边纸订装的本子和一只中性笔,翻开一页在上面写了一句话,递给路文海:你来找我干啥子?
路文海直接说道:“吴公,村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早上你说的那个……”
吴哑巴做了个嘘的动作,然后又拿过本子写道:不要问,就当一切都没有发生,否则你也会死。
路文海看了之后,确实不知道怎么办,不过他想到这涉及到自己的父母,不得不问个水落石出,就说道:“我爹娘也在怪事中,对不?”
吴哑巴犹豫了一会儿,才写到:你真想知道?那你每天晚上九点来我这里,我慢慢和你讲。
路文海问道:“为什么要晚上八点来?我现在来不也一样吗?”
吴哑巴写到:白天目标太大,你很危险,晚上来,记住,不要用手电,不要用蜡烛,摸黑来。
路文海很疑惑,村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这吴哑巴那么小心翼翼?他想了想还是问道:“吴公,您到底是干啥的?就是剃头师吗?我觉得不只是这个。”
吴哑巴也没卖关子,写到:我是剃头师,也是阴阳师,圈内人叫我剃阴师。
文道堂心中咯噔一下,他第一时间想到了文道堂,不过他也不知道文道堂是不是阴阳师,现在自己面前就坐着一个自称是阴阳师的人,他怎么会不吃惊呢?什么是阴阳师,作为新时代青年的他是有所了解的,只是以前觉得这是封建迷信,当他认识了文道堂,经历了陈体秋的事之后,他已经不再反对那些封建迷信了,毕竟很多事情科学解释不了。
剃阴师,又是一个新的称呼,看来这吴哑巴在村里一直是一个沉藏不露的人。看着路文海的怪异表情,吴哑巴又写到:你听我的,我不会害你。
路文海点点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脑海里一直都想着这个老人是一个剃阴师的字幕。最后,吴哑巴拿起自制的剪刀,快速的拿起一张红纸剪了一个奇怪的花样,折起来又用黄纸包好折成了一个三角符包,递给他。路文海结过来有些不理解,吴哑巴双手比划了半天,路文海是差不多理解了,这个符包能够在关键的时候救他的命!
从吴哑巴那神秘的家里出来,冬日的寒风呼啸不止,他紧了紧衣衫,像贼一样的往村里走去。此时还早,他想去村里再打听一下,多多少少了解一点,自己半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