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醉的南羌被白芷搀扶回房,几个长得水灵娇俏的姑娘个个醉意熏熏的,一双纤细白嫩的手在南羌上下抚摸着。
一粉衣女子秀眉忽而蹙起:“公子这怎么跟奴家的也差不多。”
白芷面色略略不耐烦,扒开缠着南羌身上的三四双小手。
“我家公子小身板,哪经得住你们这些个人的折腾,快走快走。”
几个花魁相视,醉意正浓,笑的跟银铃似的。
一双手勾着白芷,在白芷胸脯拍了拍:“我看你长得倒是结实,你家公子不行,你可以啊。”
白芷伸手,一脸狐疑拍了拍自己胸脯,确实挺硬挺结实。
她吃的这么多,该长膘的地方不长,不该长的地方全都长了。
这胳膊腿和腰,白芷面色旋即沉了下来,叉着腰:“滚滚滚!”
白芷扔了一块碎银给门外伺候的小厮,打开一盆热水。
房里的南羌在榻上躺的四肢开敞,脸上熏红,嘴里还不断打着嗝。
白芷拧干帕子,替南羌一边擦拭一边绯腹:“还说不带上我,要真不带上我,你都不知被轻薄多少回了。我这端茶倒水伺候着,这么贴心的丫鬟,上哪找去,这么好的丫鬟,还成日嫌弃我念叨。”
白芷嘴唇蠕动,说的小心翼翼。
在南淮,南羌从没醉酒留宿青楼的,这一出南淮,什么破规矩都忘得一干二净,喝得酩酊大醉,一口一个小爷,净说一些浑话,恍惚间白芷都觉得她家小姐就是个男的。
白芷替南羌擦拭完,长叹一声,也不知王爷与王妃造的是什么孽,没养出个纨绔公子哥反倒养出个纨绔小姐来。
若大南淮都关不住她,还偷溜出来外头。
也不知是嫌揽月楼里花魁的细柳腰搂腻了,还是嫌南淮茶酒饭菜吃腻了,脑袋一热就跑了出来。
南羌躺在床上,白芷坐在一旁打着盹。
忽然门外传来细碎脚步声,随后听见一男子装腔道:“贫道看大事不妙啊,这妖孽怨气深重,三日后天浊,阴阳失衡,夜里亥时阴气最重,到那时怕是贫道也无能为力。”
白芷竖起耳朵,停了眉头一跳一跳,眼珠子转了转:“道士?”
白芷过去扯着南羌:“小姐,道士!门外有道士。”
南羌一手扒开白芷,转身吐了一地。
白芷捂着口鼻,出门看见一道士在楼下那些星盘四处转悠。
暗暗抽了自己一嘴巴子,天底下道士有这么多怎么会这么巧。
折腾到夜半三更,南羌才安分睡了过去。
次日清晨,日晒三杆,南羌躺在床上,翻了翻身。
白芷端着早膳进来,南羌起身松了松骨头。
“公子,再不启程,这么耽搁下去到京都已经是明年了。”
南羌一副我乐意的样子,白芷耷拉脑袋。
响午,刚出青楼大堂,就听见老鸨训斥底下小厮。
“你们这群没用的东西,连一个臭道士都抓不住,老娘可真是白养活你们!”
“妈妈,那道士实在是狡猾,昨夜收了银子,小的已经吩咐人在道士门口堵着,可就是不知道他从哪里逃的。”一小厮越说越小声。
老鸨气的面色发红,看着样子想将那道士生吞活剥一般,就知道那道士骗了不少银子。
南羌掰了掰手指,顶在下颚。
“这太平盛世,哪来这么多臭道士下山坑蒙拐骗的。要是让小爷我碰上,见一个打一个。”
白芷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吞了下肚子。
昨夜南羌没见着那道士也是好事,不然又不知把人家青楼砸成什么样子。
响午太阳正热,一主一仆一毛驴的离开喧闹繁华大道,走进了幽林山道。
南羌坐在驴车后面,啃着一野果子。手里挥着大好。
旁坐着赶驴的白芷,毛驴是赶得越来越上手,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小姐您确定前面有路吗?”白芷战战兢兢问道。
走了大半日还在大山坳里,眼看就要太阳下山了,晚上等着喂狼?
南羌吐了一口果子皮:“既然有路必有出处。我先前已经打听好了这路通去京都是最近的。”
也是最偏僻的。
日落而息,天色如打翻墨染得一片漆黑。
南羌与白芷坐在驴车里,白芷肚子咕噜直响。包袱里的糕点果子,被南羌吃了一路,早就没了。
南羌看出白芷眼神幽怨,肚子也饿得慌。
主仆二人面面相觑,片刻,南羌闻了闻,眼里泛光:“烧鸡?”
“在哪?烧鸡在哪?”白芷天下驴车,四处转悠。
南羌循着香味闻走近林中,白芷尾随在后。
香味越走越浓,南羌放眼看去只有一堆柴火,上面烤着一只肥鸡。
南羌咽了咽口水,加快几步走向,片刻眼眸一缩,伸手去拽一把白芷,抓了个空。
白芷看见烤鸡就像饿狼一样扑了上去。离着烤鸡还有几步之遥,一阵响声,白芷就被一根绳吊了起来。
“啊……救我!”
南羌拿出短匕首,一跃而起隔断绳子,刚下来还没站稳,腿脚开始发软,浑身没力气。
“少侠好身手。不过再好的身手也好使不过贫道的软骨散啊。”
南羌瘫坐在地上,看着一道士手里把玩这一瓷白小瓶子。
“臭道士,身为修道之人,竟然如此卑鄙无耻!”连握紧拳头的力气都没有,浑身软绵绵的。
“贫道掐指一算,今夜有偷鸡贼人,贫道不过是防贼罢了。你这当贼的偷鸡不成蚀把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