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羌面色陡然一边,力度加重,咬牙切齿:“你这臭道士还有脸提,要不是你我怎么会落入山寨,险些当了山寨的上门女婿?你请我吃鸡,转身去跑去跟山下村民说是小爷偷的鸡,险些害小爷落在那群村民手里,你这卑鄙无耻的臭道士!”
怀清举着手:“少侠冤枉啊,贫道也是被逼无奈。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少侠仁义,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贫道一会?”
“你也知你是个小人?像你这种坑蒙拐骗的臭道士留着也是祸害。今天小爷就替天行道。”
怀清突然扬声:“别……少侠,你把贫道杀了,这上京都的一路,少侠难道不想好吃好喝的?少侠总得给贫道一个将功赎过的机会吧?”
南羌手里一松,片刻又收紧:“你这臭道士诡计多端狡猾如兔,小爷怎么知道你哪句真哪句假。”
“贫道先前掐指一算,算出来少侠乃是贫道的贵人,先前才特意邀请少侠与贫道一同上京。少侠几次三番都能碰到贫道,说明贫道确实与少侠有缘,贫道就算想逃也逃不掉啊。况且少侠武功高强,贫道哪来的胆子,敢再次诓骗少侠。”
怀清见南羌不语,清了清嗓子:“要不少侠再信贫道一回?少侠还没有落脚的地,还没吃饭吧?少侠松开贫道,贫道这就给少侠安排安排。”
南羌挑眉,思量片刻,怀清见南羌稍稍松懈,继续道:“如何?”
南羌松开怀清,将匕首收了回去:“小爷姑且信你一回,你要是再敢欺骗小爷,你就洗干净脖子等着小爷吧。”
桥头台阶上蹲着的白芷,等南羌等了许久也不见人,往回走的时候碰见怀清。
白芷你你你我我我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怀清提着白芷一路走到刚刚的酒楼客栈。
白芷进入厢房,看见南羌正盘腿坐在一桌子美食佳肴跟前,大快朵颐。
白芷一双眼汪汪的吸了吸鼻子,搓了搓手,像饿狼一样扑了上去。
怀清靠在门槛上,抹了抹脖子的伤痕,丝丝疼意钻进心里。
这小娘们确实是狠,动不动就拿刀子抹别人喉。
“喂,他是你家公子,天底下哪来主仆同食的规矩。”
怀清只是随口揶揄,白芷拿着一肥鸡腿,咬着满嘴肉,可怜兮兮看着南羌。
南羌扔了手中啃剩下的猪蹄骨头,横了一眼慵懒靠在门上的怀清:“小爷的规矩就是如此!”
白芷吞了一口肉,含糊不清道:“公子你是怎么碰到这道士,又怎么会有银子来这里吃喝?”
南羌拍了一块猪蹄堵着白芷:“吃饭就好好吃饭,聒噪。”
吃饱喝足,亥时将即,南羌让怀清拿了一套衣裳来,让白芷打了一桶热水。
从汴城到郇城,她就没好好洗过澡。
白芷打完水,就屁颠屁颠的自个拿了衣裳去洗漱。
南羌洗澡洗到一半,听见门外动静,以为是白芷,一手拖在浴桶里,一手盛着水。
“白芷,给我拿一些肥皂进来。”
在门外侯着许久的怀清,嘿嘿一笑,穿着一身薄衣,肩膀搭着一大毛巾。
“大老爷们,要什么肥皂,贫道给少侠搓搓背不是更好。”
南羌闻言,面色苍白,回头看着纱帘那朦胧不清的身影。
“臭道士,你站住!你要是敢踏进来一步,我就杀了你!”
怀清杵在原地,眼里看着那泡在浴桶里的人影,半露香肩,不由有些燥热。
“贫道只是想给少侠搓搓背,少侠何至于喊打喊杀的,况且两个大老爷们,有什的好拘谨的。”
说完怀清走近一步,目光盯着纱帘内的身影。
怀清听着步子声音,吓的心眼都差点掉出来。
“你……你这话说的不错。”
怀清狐疑挑眉,片刻南羌道:“小爷虽是爷们,但也不习惯别的老爷们进来给我搓背,小爷怎么知道你这臭道士是不是有龙阳之好!”
怀清面色一凛,不可置信的盯着那抹身影,低头看了一下自己。
他有断袖之癖,龙阳之好?他堂堂七尺男儿,即便是有这癖好,能看得上他?
怀清深深呼吸,走了一步:“少侠放心,贫道没有断袖之癖。”
南羌手忙脚乱扯落一衣袍,盖在身上。抽出短剑,一把将剑飞了出去,剑从怀清旁经过,削断一缕发丝。
“滚出去!以后小爷洗澡你要是再敢踏进半步我就要你狗命!”
怀清步子僵在原地:“哪有人洗澡都带剑防身的?况且你那小侍从可以进来,为什么贫道就不可以。”
怀清偷瞄进去,见南羌从浴桶出来,疾步去抽出一把剑,吓得急忙溜了出去。
南羌听见门关上的声音,将剑砸在地上:“臭流氓胚子!天底下怎会有这样的道士!”
白芷洗漱完回来,见地上湿哒哒的,白芷刚进去内屋,脖子处就多了一把剑。
“是我啊!我是白芷。”白芷委屈可怜道。
南羌瞟了一眼白芷,裹得严严实实的躺在榻上:“刚刚你去哪了?”
“刚刚我去洗漱了。这在荒郊野岭这么多天我都没好好洗漱过一番,身上黏黏腻腻的,想着公子你正在洗澡我就也下去洗漱一番,谁想到……”
白芷看南羌不耐烦神色,紧忙闭嘴,看着屋里狼藉,问道:“奴婢不在的时候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刚刚臭道士进来,说要给小爷我搓背。”南羌有气无力道。
白芷吓得花容失色:“那,那小姐岂不是名节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