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怕有一日穿帮了?”怀清凑近南羌脸上,南羌用手推来怀清。
“小爷计划天衣无缝,不可能穿帮。”南羌拉长尾音,二郎腿翘得老好。
怀清戏谑笑了笑:“就你这脑子还能想出什么天衣无缝的计划,就凭你这比较乱真的书信,就想着让司佰在南府混着,你当这名门世家里都是傻子,白给人养儿子。”
南羌听得眉头一皱,怀清这话横听竖听都不舒服。
“南府的人怎么可能是傻子。”南羌驳斥道。
“那就是你是傻子。”怀清痞笑更甚。
“你他娘就傻,你全家都傻不二愣的,以小爷的聪明才智,放眼整个大周也是数一数二的。那南家也是聪明人,但没小爷我聪明啊!”
南羌语无伦次,怀清笑声爽朗,最后南羌恼羞成怒,气急道:“反正,反正只要盯着截取京都南王府去南淮的书信,这南淮王一日不回南淮,司佰这事一日就不会穿帮。”
怀清躺在屋檐,满天繁星的盛夏,果然是惬意又舒服的。
“那万一南淮王回南淮了呢。”怀清随口问道。
南羌小腿抖了抖,南淮王回南淮,跟他有什么干系。反正现在她胡诌一堆也是忽悠他这臭道士的。
“那到时再算吧,反正这大户人家的好日子,能过一天是一天。总比跟在我身边,担惊受怕强。”
南羌感慨,还长长叹了一口气。
怀清侧过头看着南羌,笑了笑“也是。”
“臭道士,什么时候去高家。要不不明晚吧,这主意我都已经想好了,高家死了人,这闹鬼的事我在行。”南羌冷不丁一句,怀清脖子一僵。
“这在贾老爷那骗来的银子还没花,你急什么。
南羌不悦的嘟囔:“就你那三百两,摸一下醉香楼名魁的手都摸不着。”
她可是干大事的人,来京都一趟,好歹也要搂一搂这醉香楼的名魁闫玉娇,教坊司的阮珠腰,这臀和胸,怎么也得试一试是不是这京都绝色,跟别的胭脂俗粉不一样吧?
怀清喉咙卡了痰一样,嘶哑道:“你还想着睡醉香楼名魁?”
南羌鼻腔闷哼一声,为什么不可以?
“高家不是娶了一县主吗,能娶得起县主的,应该是高门大户了吧。这些个高门大户平日暗地里收刮的黑心钱一定不少,拿来给小爷当嫖资也不错。”
怀清看南羌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侃侃而谈,这淡定模样肚子肯定是憋了一肚子坏主意。
怕是连怎么坑怎么蒙怎么骗都想好一整套了,就等着动手。
“娶的是县主又不是公主。”
“高家世代为官,家底定殷实!”
“你也只是世代为官,这不仅是家底殷实,后台也硬着。就凭你我两人,这十个脑袋都不够砍。”
南羌昂这头“我不管,老子就是要去高家捞一笔,你要是不愿意,我就去报官,说那日在大街殴打温成穆的人是你。”
南羌侧过头去,在怀清耳朵旁幽幽道:“信不信小爷有一百个法子,让你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吞?”
怀清耳边酥酥麻麻,背后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怀清起身,恶狠狠的瞪着南羌:“前世造了什么孽,遇到你这顽固的大魔头。”
怀清在屋檐垫着脚,脚底瓦片声音悦耳。南羌一伸脚,把怀清撂倒,怀清一个不稳在屋檐下扑了下去。
南羌起身一跃,把怀清扶稳在地,南羌看着喘气费劲,拍了拍怀清后背,露齿一笑:“救命之恩罢了,不必言谢。”
怀清心中怒火蹿起,脱下鞋子就砸向南羌。
南羌敏捷接过怀清的鞋,露出痞痞笑意,举着鞋子在怀清跟前晃了晃,下一刻就用力将鞋子扔了出大街。
“你这死无赖臭流氓!”怀清顺势脱下第二个鞋子,一边怒斥骂道一边追着南羌后面。
怀清几步跑上前,一跃将南羌扑倒在地,拿着鞋子的手箍紧南羌脖子。
二人扭打在地,身上沾不少泥巴,白芷走出客栈,以为是哪路神仙在打架,走近一看,果然是两个大神仙,俗话说神仙打架小鬼受难,她这当小鬼的,就要有当小鬼的觉悟,白芷昂这头当没瞧见跑开。
次日清晨,白芷看着两位昨夜打架打到亥时,打的粗脖子红脸的二人还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态度,这睡了一觉,才过了几个时辰?
这二人就和好如初了?
果然,这心胸狭隘之人是没有长久朋友也没有长久敌人的,只有利益啊。
白芷坐在一旁,二人感受到白芷异样目光,沉寂许久。
片刻南羌清了清嗓子:“今晚凌晨二更天就去高家。”
怀清放下粥碗,看了一眼白芷,白芷识趣的给怀清盛了一碗粥。
“今晚……”怀清语气犹豫,南羌脸上氲着怒意。
“不行?”南羌凌厉的盯着怀清。
怀清凑近南羌跟前:“听说这大名鼎鼎,一年一次的如橼船会。每年如橼船会,这天下文人都会赶来一争高下,一夺风采,不仅文人,还有各达官贵人。有幸还能一睹王侯宰相这样的大人物,你确定不去瞅瞅?”
南羌眼珠子转了转,白芷小心翼翼看着南羌给南羌挤眉弄眼。
王侯宰相,那么说王爷王妃多半也在啊,这不就相当于送进虎口吗?
怀清继续怂恿:“当年先帝最疼爱的宝文公主就是在如橼船会上对徐家公子一见倾心的。这醉香楼的闫玉娇,还有京都其余三大名魁,和教坊司十二名妓今晚都在船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