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见另一双手又白又嫩,指甲粉红晶莹,身边还跟着两个打扮颇为讲究的侍女。
怀清清了清嗓子,看了一眼南羌,南羌摊平挂布,面带笑意。
那女子注视南羌:“闲杂人等都退下吧。”
南羌愣了片刻,怀清伸手推了一把南羌,将刚刚从南羌那偷来的银锭塞给南羌。
南羌看了一眼女子,搬着凳子走到后面。
女子见南羌走远,又转过头来看着怀清:“你是不是骗子?”
怀清眼眸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
女子随后又道:“罢了,是不是骗子算过就知道了。”
女子将两个生辰八字递给怀清,怀清掐着算了算,修长手指指着一生辰八字道:“这生辰八字所示人中之凤,富贵无极,这是善人生辰八字,贫道可有算错?”
女子一双手微微动了动,虽是不语,看怀清一副气定神闲,难免不心中颇有信服。
女子罢了了手,身后婢女拿出一锭黄金。
南羌一双眼渐渐瞪大,这么大的金锭,她在王府摸过,可她也没揣过。
“算姻缘。”
怀清面色难得正经肃穆,掐指算了半响,眉头一皱。
“善人的姻缘……”
此人命中姻缘有缺,虽是富贵之名,但命运多舛,,余生并不平坦顺畅。
姻缘细算,无疾而终,归为苦果。
“如何?”女子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冷艳清淡,用让人不易生近。
怀清瞟了那锭银子,最后道:“福祸相依,善人姻缘怕不能顺遂如意。”
怀清正等着那人开口,女子突然起身,让婢女在放了一锭金子,就起身离去。
刚走不远,女子身旁婢女问道:“公主,那道士当街蒙骗,要不要报官?”
赵映月声音倦懒娇柔:“罢了。”
赵映月总觉道士眉眼间有点熟,却说不出在哪见过。
大抵,世间男子十有都是相似的。
赵映月一想起怀清那句姻缘怕是不能顺遂,心里一涩。
她是不想嫁那些纨绔世家子弟,可去哪寻一个如意郎君。
先帝最宠爱的嫡幼公主,她的亲姑姑虽是低嫁,但婚后与驸马琴瑟和谐,和睦相处,也确实惹她羡慕。如此想来,赵映月又起了希冀。
南羌对两个金子像对宝贝似的,小心翼翼擦干净放在兜里。
怀清眉心一拢:“那是我的。”
“嗐,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什么你的我的,都是我的。”
南羌故作熟络的勾着南羌的肩膀,却只到怀清耳下的高出。
南羌利索替怀清收了摊,二人刚踏进漱良斋,就听见旁的人在说豫王的事。
“豫王得了怪病,还开了黄金百两的重金招揽名医上门医治。”一旁桌子的人说的津津有味。
南羌抬头时,看见一熟悉身形,南羌给怀清使了眼色,怀清顺眼看去,只见温成穆手中缠着布,左右跟着一小厮。
温成穆出现,不仅是南羌看见了,别的人瞧见后纷纷压低声音:“那不是温公子吗?他今儿怎么出来了?”
“是啊是啊,不是说她被贼人打得受了重伤,可瞧着面色竟然还比以前好。”
“也不知这温公子结的是什么仇什么怨,让人打得这么惨。”
南羌喝了一口茶。得意的看着温成穆。
等温成穆走远,南羌就尾随了上去。
温成穆每走一步楼梯,脚就发软发颤,一旁小厮看着,想上去搀扶,被温成穆一把推开:“滚,要是让公主看见本公子七尺男儿,还要下人搀扶,成何体统!”
小厮犯难:“公子,映月公主未必在这。”
温成穆恼怒:“谁说的?!谁说映月公主不在这的!本公子早早就收到了风声,映月公主今晚便装出宫,她最爱的就是漱良斋的糕点,她一定会在这!”
温成穆执拗的上了一台阶,又要紧牙关坚持了过去。
“要是映月不在,公子岂不是白来一趟了。”
温成穆横了一眼小厮:“要不是本公子有伤,本公子早就踹你下楼了。”
温成穆一提踹字,裤裆就一阵疼意。
眼里直冒星火,那晚那小兔崽子可差点要了他命根子。
温成穆愤恨咬牙道:“此仇不报非君子!”
小厮听得云里雾里,也不敢做声,这话不偏不倚,刚好落在南羌耳里。
南羌露出邪魅笑意,从楼梯上跑过,一撞温成穆,温成穆重心不稳,差点摔了下楼梯。
楼下的人一声惊呼,刚夹着菜想送入口的怀清抬起头看了一眼,看见南羌那抹衣袂,怀清低头继续吃饭。
温成穆摔在小厮身上,骨头嘎嘎一声,温成穆面色痛苦。
“扭,扭到腰了,快快扶本公子起来!”
温成穆满脸涨红,咬着牙关。小厮吓得心肝直颤,刚扶稳温成穆,温成穆还没站稳,就瞧见一女子缓缓迎面而来。
温成穆呆滞伫立在原地,看着女子渐渐远去,温成穆嘴角慢慢上扬,嘴里一张一合,轻微道:“公主。”
小厮以为温成穆魔怔了,提醒道:“公子,这里没有公主。”
赵映月此时回眸,帷帽遮住赵映月面容,也遮住赵映月嫌弃的眼神。
温成穆痴痴站在原地,楼下的人也看着温成穆。
不远处的南羌看着温成穆,嘶了一声,转身就走了。
刚出门,婢女附在赵映月耳边:“刚刚那位是京兆尹温大人的二公子。”
赵映月恹恹的应了一声:“纨绔子弟。”
自从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