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不是见过吗?在你家。”
裴予安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小脑袋,“对对对,我怎么忘了。”
生日晚餐一如往常的唱生日歌吹蜡烛许愿。
“生日快乐,老婆。”
“生日快乐,老妈。”
“生日快乐,伯母。”
吃晚餐过程中,慕母突然放下筷子问道,“安安,你哥现在怎么样了?”
墨亦北闻言身子微僵,幽暗的眼神倏然变得凌厉。
“我哥挺好啊,怎么了伯母。”
“说起来泊安真是可怜。那么小就被你爸爸送到部队里,这又因为训练受了这么重的伤。”
裴予安温和的笑容僵在脸上,慕渐离在桌下暗暗踢了一脚他老妈,拼命地试着眼色。
注意到餐桌上神色沉重的三个男人,她突然明白自己说错了话。
“伯母,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哥受了伤?”可女孩却没心思看别人的表情如何,心蓦地沉下焦急地问道。
慕母轻咳一声连忙解释道,“这不是上次受了伤我一直记着吗,现在我不也听你妈妈说泊安正在国外训练呢。”
裴予安眸光微闪,总觉得有一些不对劲,她机械地扒拉着碗中的米饭,心中却一直有一个疑影,想着一会儿一定要给她爸妈打个电话问一问,顾不得什么旅行不旅行。
只是餐厅默了几秒钟后,墨亦北的电话突然响起,他拧着眉心说了句“抱歉”,便站起身走到门外滑动接起。
“亦北,你快带安安回来,泊安他下病危通知书了!”
裴松林的声音很是苍老无力,其中还夹杂着哭声。
不过他才刚刚挂断电话,一道纤细的身影出现在面前,小脸上满是不可置信,显然刚才电话里的内容她都听到了。
“我哥真的受伤了对不对。”裴予安努力让自己语气保持平静,可这却让男人更加担心她的情绪。
墨亦北知道现在不能再耽搁,多一分一秒都是无法挽回的事情。
望着跑车离开的背影,慕渐离蹙眉轻叹一声,“希望安安这次能挺过去。”
他作为和裴予安从小一起长大的人,自然也知道她曾经受过怎样的心理创伤。
慕母自责地垂下眼眸,低声说道,“都是我不好,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行了妈,这也不怪你,这次就看泊安哥能不能挺过去了。”慕渐离揽住母亲的肩膀仔细地安慰着,心中也在不停地祈祷。
军区总医院。
裴松林面色凝重地注视着手术室的门,吴秋慈考虑到一会儿女儿的情绪,便收敛着自己的哭意,只是轻声啜泣着。
“泊安不会有事的,我们都要坚强一点。”他不知道是在安慰妻子,还是在安慰自己。
“我知道,安安一定不能再像之前那样。”
此时医院停车场,墨亦北神色认真地握住女孩微微颤抖的双肩说道,“安安,无论如何,有我在,泊安也一定不会有事。”
裴予安眼泪止不住地掉下,轻点了下头,“我知道。”
他紧紧地牵着女孩的手,希望能以此给她传递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