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夫人笑了,“阿叔说的那个孩子,我也知道,早产嘛,所以身子才弱了一些。”
族长的眼皮跳了跳,似乎是听出什么地方不对来了,可是一时又没有转过弯来。
“当初族长来信之时,我们便已经命人去彻查了。事后,也曾写信告诉你,那孩子根本就不是我们江家的人,现在阿叔又提及了那个孩子,莫不是觉得我们江家帮别人养孩子是理所当然的?”
“什么?”
族长被吓地不轻,虽然之前也有收到过信,只是那信中只是言语不详,所以他一直还抱有一丝希望。
没料想,那个孩子竟然真地不是江家的?
其它的几位族老也是知道那个少年的事的,他们也一直都以为孩子是江程的。
有些话虽然没有说破,可是也一直都很有默契。
也正是因此,族里一直也不曾亏待过那个孩子,至少,让他吃饱穿暖了。
可是如今,江程的儿媳妇过来,竟然亲口说那孩子根本就不是江家的?
“此事原本也是涉及了家丑,所以不便告之,只能在信中透露一二,可若是写地太直白了,总会失了江家的颜面,所以,这一次,我才会亲自过来一趟。”
“原来如此。既然那孩子不是江家的,这人如何处置,一切听凭侄媳妇安排就是。”
从几位族老这里得了准话,江夫人自然也就踏实了。
“我这次过来,还有一事。”
“侄媳妇请说。”
“父亲得知我要过来,便特意让我看一下这些年庄子上的产出,特别是近几年的。当然,这件事情,我不会劳烦几位阿叔,当年父亲留了管事在这里,我自会去问他。”
几个老人的面色都不太好。
江程之前的确是在这里留了人。
可是日子长了去了,这么多年都不曾回来过,所以江家的几位长辈便总是倚老卖老,现在田产这一块儿,基本上都是被他们给把持了。
而管事现在主要负责的,也就只是镇子上的两间铺子了。
而且,原本那管事也是在这里有住处的,几年前,也被他们给赶了出去。
当然,不会明着赶,找些理由还是很容易的。
比如说哪家的孩子大了,该娶妇了,成亲后没地儿住,这是不是不妥当?
所以,最后还是那管事的自己说出来要搬走的。
这么一寻思,他们好像也没有做地多过分。
江夫人哪能不知道这点儿事?
故意把话说出来,就是为了提醒这些个老家伙,父亲愿意养着他们,那是父亲的仁义,是父亲念旧情。
可不是让他们可以随意支配自己家东西的理由!
“侄媳妇呀,这个田产这一块,几年前就由我们几个老东西帮着打理了。这几年的雨水也不太好,所以地里的收成一直不怎么样。再加上咱们族里的几个孩子都在念书,所以,便把这钱都用在了这上头,之前你父亲也是提到过的,可以多多的培养孩子们读书。”
江夫人笑了,“几位阿叔,让孩子们读书是应该的,可我记得,咱们江家的孩子读书不都是在自家的学堂里吗?这束脩也一直是由我们来支付的。一年五十两银子,可是从来没少过呀。”
族长几人的脸色都不太好。
被一个年轻的女人给问住了,这心情怎么可能还好得了?
“此事就不劳烦几位阿叔了,我自会去盘问管事,若是他胆敢昧下了银钱,我自不会容他!”
江夫人话落,身后的仆妇便道,“夫人放心,咱们这次来带的人手足够多,想那管事也不敢贪墨,否则,只要往县衙一送,怕是后半辈子都出不来了。”
这话听得其它几个老人更是后怕。
这是在明晃晃地威胁他们呀!
江夫人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便告辞了。
而彼时,苏锦绣正在和苏久说话。
“你说昨晚上看到有人出去了?”
“是,当时看地并不仔细,大概是两三人。”
“哦,能看出他们的来路吗?”
苏久摇摇头,“应该都是练家子。”
这样呀,那最大的可能,就是江夫人派出去的人了。
“对了,还有,再往村里走,那里有户人家好像是不太对。”
苏锦绣一愣,“为什么这样说?”
“那里好像是有人在特意守着,我昨天晚上在山上的时候隐约见到了那户人家的院子里一直有人在走动,而且院里还点着火把。若是寻常的乡下人,哪里会这般地奢侈?”
的确如此。
乡下人一般都很节俭,哪怕是守着大福山,到处可以捡柴,可是大家仍然都很节约,省下来的柴,还能担到镇子上卖钱的。
“那个院子大吗?有几间屋子?”
“院子不算太大,屋子的话,应该是有四间正屋,还有两间配房,要不我今天晚上去打探一下?”
苏锦绣认真地思索了一番,“久叔不必亲自去看,只要稍远一些,盯着点就好。”
苏久身为猎肩,有时候上山狩猎,能趴在一个地方几天都不动弹。
所以,盯梢,自然是难不到他的。
“绣姐儿,我瞧着这江家庄不大对劲儿,总之你们也小心着些,晚上千万不要出来随意走动。不管去哪儿一定要带上妞妞。”
“我知道了,谢谢久叔。”
苏久是真的觉得这地方有些怪异。
说村子不像村子,说庄子不像庄子。
而且,这里的人明显很排斥外来的人。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