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绣派人过来,无非就是担心柳大郎再真地坏了心肠,对老人下毒手。
说实话,她对那对儿夫妻是没有什么好感的,可是也不能眼睁睁地就看着被人害了性命。
特别是这种关键之时。
四郎应试在即,可不能出岔子。
若是这次四郎能中举,那么来年极有可能是去参加会试的。
所以,在四郎会试之前,这两位老人家都不能出事。
其实最稳妥的法子,还是将人接到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只是那位老太太也太能作妖了。
真要是接过来了,估计她老人家没事,自己和婆婆能被气个半死。
不划算。
所以目前也只能是先想到这个法子了。
有人盯着,就算是出了事,也好及时地想法子补救。
苏锦绣每隔十天半个月的,都会抽空去一趟作坊。
主要还是不放心。
这天刚回来,杨嫂就拿着名贴过来了。
“傅夫人派人送来的,说是想要明日拜访。”
苏锦绣皱眉,“要拜访母亲?”
“应该是,傅夫人和太夫人是平辈,按道理来说,用了拜访这样的字眼,应该是要见太夫人的。”
“我知道了。阿娘可知道了?”
“回夫人,太夫人已经知晓了。”
苏锦绣意识到自己又用了‘阿娘’这样的称呼,而不是‘母亲’,便摇头失笑。
豪门世家,一般都是用父亲母亲这样的敬称的。
极少数称呼娘亲爹爹的,那也是在私底下。
她原本想着自己得快些适应了身份的转变,没成想,不经意间,还是会出错。
“傅夫人派来的人可有透露出什么?”
“奴婢给了那位几钱银子,打听出来,好像是和小姐有关。”
苏锦绣的心念一动,那就是婚事了?
柳小莲今年也才十三呢,不急。
更何况今年四郎若是能中了举人,那莲姐儿的婚事可就更得好好挑选了。
“晚上我会跟母亲说说这件事的,莲姐儿的终身大事,不能马虎。”
“夫人说的是。”
有关柳小莲的婚事,苏锦绣是不得不慎重的。
四郎就这么一个妹妹,她的终身大事,那必须是得让大家都满意的。
现在也只是先接触一下,四郎下个月就要考试了,待四郎回来,再详细地商量也不迟。
方氏虽然是顶着一个太夫人的名头,可她实际上是真地撑不起门面来。
哪怕是穿地再好,戴的首饰再华贵,也掩不住她身上的那股子卑微。
总而言之,就是不自信。
特别是面对着几十年都是过地富贵日子的傅夫人,这底气就更不足了。
苏锦绣差人上了茶点之后,便主动引开了话题。
傅夫人对于苏锦绣还是很喜欢的。
特别是知道她心灵手巧,不仅让娘家越来越富贵,如今夫家也是一天接一天地好过了起来。
而且,若是这次乡试柳四郎能高中的话,那柳家在高县的上流圈子,也将真地会有一席之地了。
不仅仅有钱财,最主要的,还是有功名了。
这读书人一旦有了功名,这名望二字自然也就不远了。
所以,傅夫人在得知儿子看中了柳家的小姐时,便十分满意,还特意过来走一遭。
“许久未见了,怎么不见莲姐儿?”
苏锦绣笑道:“这丫头在跟自己较劲呢,先前我教了她一套绣法,她觉得自己绣地不好,便说什么也不肯出屋门一步,非得将那套绣法给琢磨透了不可。”
苏锦绣曾得名师指点,在女红方面那是绝对有话语权的。
傅夫人也曾听闻,县城的丽锦坊也曾多次派人请她上门,只可惜,苏锦绣没答应。
如今苏锦绣都成了秀才娘子了,亲手做的东西,自然也就很少拿去丽锦坊了。
“早就听闻柳夫人的一手绣技乃是鬼斧神工,也不知哪日才能见识见识。”
苏锦绣只道人家是在做表面功夫,便不再深聊。
傅夫人接触过苏锦绣几次,看她的言谈举止,的确不像是村子里出来的村妇,倒更像是大户人家娇养着的小姐作派。
特别是自他们搬来县城之后,傅夫人一直对她有所关注。
不仅能将家里家外打理地井井有条,而且还能将小姑子教地好,这才是真地本事。
早就听闻柳家是柳四郎和苏锦绣做主,这次登门,她又有了更深的感触。
傅夫人甚至已经很清楚,柳小莲的婚事,还得让柳四郎点头才成。
“这是前些日子一位亲戚送来的果子,北方出的,咱们这儿不常有,你家承恩与我家宏业是挚友,我便想着送些过来给你们尝尝鲜。”
“傅伯母有心了,晚辈实在是不敢当。”
“下个月就要乡试了,我家宏业说没底气,估计是考不中。我倒是没觉得有什么,考不中便在家里安稳地过日子也是可以的。只是我家老爷总说多读书方能知是非明辩理,宏业和宏嘉二人,现在可以说是压力巨大。”
傅宏嘉现在还只是一个童生,今年考秀才没考中,很是低迷了一阵子。
正好柳承恩去傅家找傅宏业讨论学业,便指点了几句,自此,傅宏嘉才又恢复了活力,打算明年再考。
科举考试,哪里是那么容易的?
傅夫人又坐了一会儿,走的时候,苏锦绣让人包了些点心以及自己做的两罐肉酱回去。
“伯母别嫌弃,都是我自己做的东西,您尝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