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也就是梁阁老才会这么想。
事实上,那东西是皇上得知了柳承恩得了一头牦牛之后,特意让德宝跟他要的。
这可不能算是柳承恩在主动邀宠,这分明就是皇上巧取豪夺呀!
不过柳承恩倒是觉得皇上还挺厚道的。
好歹也算是给他的东西扬了个名。
张正阳回到府中,换上常服,这才有心思问起了家事。
“柳家可有人派人送东西过来?”
长随连忙低头,“小的这就去问问。”
不大会儿,管家就过来了。
“回老爷,柳家今日的确是派人送了两罐东西过来,好像是叫什么酱,现在还在门房那里放着呢。”
张正阳皱眉,“将东西取来。”
“是,老爷。”
原以为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所以门房也没有当回事。
哪知道老爷竟然亲自问了。
这就表示,这东西很贵重。
至少,不是他们能小看的。
管家亲自将东西捧了回来,同时,还将白日里的那个门房也一并叫过来了。
张正阳问清楚了送东西的始末,点点头,“下去吧。”
江元丰就快要调回来了,到时候朝堂之上,怕是又要一阵风起云涌。
皇上是个多疑之人,不过对这个柳承恩倒是一直很看重。
张正阳身为阁老,看人的眼光自然也是相当毒辣的。
他能感觉得到,这个柳承恩并非池中之物。
只是,如今太过年轻,还需历练。
否则,怕是永远不知道官场之险恶,更不会明白身为朝臣,最重要的职责应该是什么。
随手将一份公文拿过来,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之后,最终又随意地丢在了桌上。
他需要让柳承恩知道人心不古,这等人才,若是早早地折在了京城,实在是大兴朝的损失!
张正阳一直相信柳承恩是一个聪明人,只是,却不够稳重。
皇上对他的看重,一方面可以做他的保护伞,另一方面,也有可能会成为一把杀死他的利刃。
所以,柳承恩,必须离京!
当天晚上,张正阳就去拜访了江老太爷。
次日早朝上,便有人提出了大兴朝北安州的灾情。
“皇上,去岁冬北安州上报总共有一千一百六十二人冻死,其中,青壮年竟然有三百人之多,皇上,长此以往,于我大兴的民生不利呀。”
皇上也是一筹莫展。
北安州的事,他当然清楚。
北安州是大兴朝最北边儿的一个州,也是人口最少,占地却最广的一个州。
当初皇上问及关于开荒一事,其实就是在考虑着北安州的民生。
北安州是他的弟弟肃王的封地,当初也是因为担心这个弟弟会造反,所以才会将这一片大兴朝最穷最苦的地方划拨给了他。
几年前,皇上使了计谋,将肃王召入京城,之后,便以太后年纪大了,儿子们当侍奉膝前为由,将肃王留了京城。
想到之前柳承恩跟自己提到的关于开荒的几大弊端,皇上倒是觉得可以让他去试试。
毕竟,现在的肃王被困在京城,而且北安州穷困,他也未必想回去。
皇上这几年一直在派人暗中试探并且调查肃王,手上没有兵权,这人造反的可能性可以忽略不计。
而且,若是派了自己的心腹过去,还能进一步地调查肃王一中。
“林文正,你是户部尚书,你说说看。”
突然被点了名的林文正愣了一下,连忙站出来。
“回皇上,微臣以为,这北安州的百姓之所以会受灾,主要还是因为气候原因。据微臣所知,这北安州下辖三个县,其中以平县为最北,也是最冷之地,去岁冻死的百姓中,也是以平县为最多。”
皇上抬了抬眼皮,一脸冷漠,“所以林爱卿在这里跟朕念折子呢?”
林文正吓得一个激灵,“微臣不敢。皇上,微臣建议,可以将平县的百姓们迁移,分散到其它两个县中,如此一来,来年便可减少百姓的伤亡。”
皇上还没说什么呢,张正阳便一脸怒容,“一派胡言!这法子根本就行不通。正所谓故土难离,那里的百姓世世代代都生活在那里,若是迁移有用,他们又何必一直住在平县?还有,平县虽然冻死的人最多,可是平县也有着广袤的土地,每年虽然只能收一季的稻子,可也是粮食!再者,若是那里的百姓们都撤走了,我大兴朝的版图再大,又有何用?”
这话,才是说到了点子上!
皇上点点头,不愧是首辅呀。
靠谱!
“以张爱卿之言,又当如何?”
“回皇上,以微臣之见,当派能人治理北安州。北安州气候虽然是恶劣,可是那里的土地却极好。每年种出来的稻谷,口感极佳,这是南方稻米所不能比的。相信朝中诸位大人们,也都是吃过这北安州的大米的。”
话落,朝臣们又开始议论纷纷。
皇上心里头别提多高兴了。
不愧是自己看重的张阁老呀,还是很懂自己的心思的。
“张爱卿所言极是,朕深以为然!只是,不知诸位以为当派何人前往呀?”
这下子,殿中就更热闹了。
很快,就有人站出来向皇上举荐人才了。
一连举荐了几个,都被皇上给否了。
直到又有一人站出来,正是梁阁老一脉的人。
“皇上,微臣以为去岁的状元梁思明便是最佳人选。梁思明年纪适中,行事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