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绣是生气的,而且是很生气。
怎么也没想到,这位刘夫人的脸皮竟然这样厚,自己拒了一次,竟然还敢有脸来提第二次!
还敢肖想自己的妹妹,也不看看玉姐儿才多大!
刘夫人上次是请的周阮从中牵线,这一次则是托了学政夫人出面。
不管是谁出面,苏锦绣这里都不曾应下。
不仅没应,转头就跟门房和垂花门那里的婆子们交待了,把门户看严实了,而且苏锦玉没有她的准许,不准出院门一步。
苏锦绣这也是被刘夫人的厚脸皮给吓着了。
万一这人再想出一些个不入流的法子来害人,那可是得防备着。
想要毁女子清誉的,无非就是那么几种手段。
苏锦绣思来想去,除了让苏锦玉尽量不出门之外,就只能是给她灌输一些自保的常识。
丁夫人要开一个赏花宴,其实也是为了给她的儿子相看儿媳妇,这贴子都送到苏锦绣这里来了,自然也不能避而不见。
柳小莲已经定了亲,所以这种宴会不必参加。
丁夫人都刻意提到了苏锦玉,苏锦绣也不好把人藏着。
只是出门的时候,还是千叮咛万嘱咐的。
最后进了门,便让妞妞一直跟在了苏锦玉的身边。
“咱们说说话,让这些姑娘们去园子里走走吧,难得大家聚在一起,也让她们姐妹们好好玩。”
苏锦绣自无不应,现在春暖花开,她们几人就坐在亭子里说话,外头的情形如何,一眼便知。
“小四,你就在这附近走动,莫要远了。还有,身边的丫环不可离开,可听明白了?”
“知道了,阿姐。”
苏锦玉这些日子在府里头憋了许久,早就闷坏了。
如今有机会出来玩乐,自然是格外欢喜。
妞妞和另外两个丫环跟着她,也免得有人不认得再冲撞了。
丁夫人往外头瞟了一眼,“我瞧着妹妹的气色不错,你如今也是儿女双全的人了,可是比咱们都幸运的多了。”
一旁的周阮轻笑,“可不是嘛,妹妹这一胎便是两个,这来年再生一胎,你们柳家的人丁可要兴盛了。”
苏锦绣脸一红,“两位姐姐莫要取笑我了。我这也只是赶巧了。”
亭子里除了她们几人是围在石桌前坐着的,还有不少夫人是直接坐在了美人靠上,有的赏花,有的聊天,倒是很惬意。
“对了,听说妹妹的公婆要回老家了?”
“是呀,这不是嘛,我家小叔子和小姑子的婚事也都是在今年的,总得二老回去操持。”
周阮吃了一口点心,又用了口茶,才道:“我可是有幸见过一次那位林公子,当真是俊美又有风度呀。你家莲姐儿好福气。”
苏锦绣笑道:“这也是缘份吧。我家夫君在京城时,便曾是林大人下属,没料到如今竟成了亲家。”
几人说说笑笑间,旁边美人靠上坐着的刘夫人却是分外地不悦。
明明是她先找人去提亲的,可是没想到竟然被拒了。
柳家也不过就是泥腿子出身,身上的泥巴都不一定洗干净了呢,竟然还敢小看他们刘家!
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刘夫人想到了自己的计划,便又将眼底的不满压下去,继续与旁边的夫人说话。
学政夫人则是犹豫良久之后,终于问道:“柳夫人,听闻你手下经营着一个酱作坊,不知,可还缺人手?”
苏锦绣倒是愣了一下,在这种场合公然问这种问题的人,还是极少的。
而且这位学政夫人一看便知是出自书香之家,怎么会这般地鲁莽?
“柳夫人,我知是我出言莽撞了,只是我今日也是受老爷所托。知道夫人在平县有作坊,想问问夫人能不能帮忙安排几个人进去做工。”
苏锦绣听她提到了学政大人,只怕事情就没有这么简单。
“还请夫人说地再仔细一些。”
待人说完了,苏锦绣这才明白,敢情是学政大人有惜才之心,只是可惜了对方的家境不行,根本就无力供孩子继续读书。
说白了,也是不愿意看着一个有才华之人,就此消声匿迹,埋没了。
“此事我知晓了,这作坊也都是手底下人管着,夫人放心,您既然问了,我定然会给夫人一个准信儿的。”
“如此,那便多谢柳夫人了。”
刘夫人看这亭子里的人已经不算多了,几乎都是有脸面的官夫人,这才施施然过来。
“丁夫人,正巧今日柳夫人也在,我便偷个懒,在这里求您一桩事了。”
丁夫人见她笑地跟花一样,便知是好事。
“丁夫人,我家那不成器的浑小子与柳夫人的妹妹可以说是一见钟情,这两个小年轻嘛,一时心生好感,便互留了信物。我知道了此事,自然不能再由着他们胡闹,所以便想着请丁夫人做媒,把两家的亲事定下来。”
苏锦绣的眼神倏然转冷,“刘夫人慎言,我家妹妹年纪尚小,而且女子婚配自当家中长辈做主。刚刚刘夫人所言,若是传了出去,岂非是毁了我家小四的清白?”
丁夫人脸色一冷,一个眼神过去,便有奴婢将亭子围了起来,免得再有一些未出阁的小姐们凑过来。
“刘夫人,您刚刚所说,那可是私相授受,我家小四自上次冰灯节之后,便从未出过府门,也不知,你口中所说的信物,又是何样东西?”
刘夫人显然是早有准备,一脸淡定地将东西取出。
“柳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