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苏二郎来之前,就有一个邻村的受了苏瑾行的拜托回去报信儿了。
苏大郎急着就去借牛车往镇子上赶,苏锦绣想着那果酱是自己做的,而且她还特意去请教过康叔的,一定没有问题,便也跟着一起去了。
杨氏不放心,让柳芳和张月兰在家里照顾着张桂花,她也跟去了。
镇子上有亭长,但凡是有百姓们不决的事情都会交由亭长来判断。
亭长比里正更大一级,管的地界也更多一些,只是权利有限。
事情闹到了亭长那里,苏锦绣自然也就多了个心眼儿。
联想到了之前那位富商撂下的狠话,大致也能猜出一二。
这件事情,若是处理不当,只怕是真有可能要遭罪。
虎子和二愣子也都跟着来了。
毕竟这么大的事情,他们一直受苏家恩惠,可不能坐视不理。
双方都在亭长面前理论之后,亭长自然是要先让人去确认这老妇人的儿媳是否真地小产了。
之后,便又让镇子上的几名大夫过来看看,想要确认这果酱是否会导致孕妇小产。
其中一位年轻的大夫看过之后,微微摇头,“亭长大人,这东西现在无法确认是何物,所以自然也无法断定是否会导致孕妇小产。想来还得让这苏家人坦白这里面都加了什么东西才好。”
苏锦绣的眼神闪了闪,分明在那个年轻大夫的眼底看到了一抹不屑。
坦白这里面有什么食材?
那不是等于把她的方子都交待出来了大半?
知道了原材料,那想要把方子给琢磨出来,还会难吗?
苏锦绣笑道,“这位大夫看起来很年轻呢,还是请几位老大夫看看,你自己学艺不精看不出这东西是否有碍,不代表了别的大夫也看不出来。咱们镇子虽然不大,可是也有几位名医的。听说是县里的贵人都会过来求医,想来无论是医术还是人品,都值得信任。”
苏锦绣这话把年轻大夫给贬了一通之后,几位老大夫相视一眼,明显是在交换什么信息。
不多会儿,一位最年迈的大夫先开口,“回大人,小老儿看这果酱并无毒性,恰恰相反,若是孕妇在厌食时吃一些,反倒是有利于饮食。”
另外一位中年大夫也是频频点头,“不错。王大夫所言甚是,这果酱并无问题。”
这下子,那个傻狗头不干了。
“你们说无毒便是无毒吗?我那兄弟的孩子都没了,这又要怎么说?”
苏锦绣来的路上,听了个大概之后,就让虎子带着人先去打听哪家的孕妇小产了。
毕竟镇子就这么大,下辖几个村子,他们村和柳家村没有这种事,那就只需要去其它的几个村子问问就是了。
并非多难。
“这话说地可就是强词夺理了。”
苏二郎站出一步,朝着亭长作揖行礼后道,“这果酱不仅无害,反倒是于人有益。你们不能因为一个孕妇的小产,就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了这果酱上。就好比有人天生有心疾,不宜饮酒,可是却因为自己的口欲而多饮,最终酿成惨剧,难道要说是酒水的缘故?”
周围的百姓们纷纷议论,“就是呀,没有这个道理呀。”
“唉,那傻狗头是什么人你们不知道吗?分明就是故意来找茬的!我看那个孕妇的事情也未必是真的。”
“就是,那个老婆子我认得,她家的儿媳妇都七八个月了吧?怎么可能小产?就算是动了胎气,那也应该叫早产,怎么能是小产?”
众人一听,对呀。
七八个月了,那小孩子生下来可是活的,能喘气儿的!
说是小产了,这的确是不合适。
亭长这里似乎是有些为难。
收了人家的好处,可是现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好颠倒黑白呀。
可是想着那一位又实在是惹不起,他也真地是头疼的很。
“好了,这件事情我自会查明。”说着,转头看向了苏大郎,“无论如何,人家都是失了个孙子,总是苦主,你们这边也只是被人打砸了一些东西而已,要我看,你们还是要赔偿的。”
苏锦绣一听,就知道这亭长定然是收了人家的好处。
而苏二郎书生性傲,竟然又想反驳,却被苏锦绣一把给拉住了。
见妹妹对他摇摇头,苏二郎只得干着急。
苏大郎则是皱眉,“亭长,对方失了一个孩子,我们也是深表同情,可是不能因为他们家失了个孩子,就找我们要钱吧?若是如此,将来谁家有个难都来找我家要钱,那岂非是不给我们一家子留活路了?”
这话说地对极。
周围的百姓们也都跟着叫嚷着亭长处事不公。
如此,亭长倒是被架在那里,上不去下不来了。
人群中有一人身着青衫,手持折扇,对于这位糊涂的亭长,也只是微微摇头。
跟在他身侧的一位身形较胖的中年男子看了,则是不由自主地擦着额上冷汗。
千算万算没算到,陪着上峰来这里一遭,竟然会遇上这种事。
“亭长,几位老大夫作证,我们家的果酱无害无毒,而且孕妇亦可食用,为何您却要坚持让我们赔这恶人银钱?”
苏锦绣的声音不高,却是十分清亮。
亭长不悦地看了她一眼,“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怎地还抛头露面了?”
苏锦绣微微福身,又道,“亭的起源便是这果酱,而不巧的是,这果酱便是小女子所熬制,如今出了差子,小女过来自辩,又